“我們吵起來,離開的時候也不算是愉快,”吳建元回憶著當天晚上,露出的笑陰森詭異,“我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孩子,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
“也不知道是他年紀小,還是太緊張了,路過他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藏起來的小錘子。”
“我沒有聲張,繼續下樓,到超市里買了一雙一次性手套。”
眉頭微微皺起,鐘茵繼續記錄著。
心情隨著回憶起來的場景而變的愉悅,聲音加快,彰顯著他的興奮,“等我回去,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柳佳躺在地板上,玄關處還有一把沾血的錘子。”
“柳佳的意識還很清醒,告訴我不能聲張,不然我們的地下戀會被人發現,也不能追究那個孩子的責任,她讓我帶她去醫院。”
“看到她頭頂上的血,我轉身拿過沙發上的抱枕,就在她以為我是來幫她的時候,一把摁在她的腦袋上。”
記憶中,女人驚恐的目光帶著恐懼和不安,瘋狂的掙扎著,但是男女天生力氣差異巨大,被他輕松化解。
女人只能嗚咽著用沾了血的手去抓他按著抱枕的手,漸漸的,漸漸的,反抗的動作輕了下來。
有過了一會兒,手無力的耷拉在地上。
殺紅了眼的他冷靜的把抱枕丟到旁邊,撿起門口處的錘子放在旁邊,想起剛才那個青澀的男孩,露出一個殘忍的笑。
看著手上的手銬,吳建元眼前還是一片的紅,“我想嫁禍給那個男孩,反正他也想殺了柳佳,那我干脆成人之美,幫他解決了這個禍害。”
“我也能少了一個麻煩,兩全其美。”
天真又自負的一個男人。
翻了個白眼,鐘茵不太懂的他的腦回路,為什么他能驕傲的以為,他做的一切是在幫助別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給自己的犯罪行為鍍上一層美好的形容詞。
用現在最流行的話來說就是
他為什么這么普通,但卻那么自信。
某種意義上,妥妥的普信男。
“柳佳死的冤,但也不冤,”穆明初站在單向玻璃后面,幽幽的嘆了口氣,“要我說,最可憐的是杜超這個孩子。”
“他的原生家庭造就的敏感,還有他不負責任的父母,毀了他的一輩子。”
關銘贊同的點點頭,溫潤的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我也很不理解,為什么老師要留下拍全家福這樣的作業,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會給孩子的心靈造成傷害嗎”
“孩子不能選擇他的父母,父母的離異也不是他造成的,偏偏所有的苦難都要他來承受,他才是最無辜的。”
可憐孩子了。
十幾歲的小孩子,以后的前程都斷送了。
命案告一段落,整個辦公廳再次進入了輕松的氛圍,大家又開始無聊的要長蘑菇,一個個插科打諢,玩游戲的玩游戲,轉椅子的轉椅子。
就連穆明初,也光明正大地趴在桌面上睡覺,完全不畏懼他老哥的淫威,正對著他的辦公室打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