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致遠本身是完全沒有將圣獄門的事情和自己聯想到一起的。
直到他今天跟在他的師父身邊,旁聽了天機樓的人和他師父的對話。
當時同樣在城主府的會客殿內的戎致遠便不自覺的偷偷將左腳往后退了一點。
因為那個時候他看到了天機閣送來的那張畫紙上的紋樣。
有著那樣刺青的人便是圣獄門門人的標志。
也是在這個時候,戎致遠才從之前天機樓說的那些話中,將那個所謂的圣獄門門主和自己做交易的人劃上等號。
他不是傻瓜,這一切的消息都已經足夠他推測出他所需要的消息了。
玄陽城城主是他的師父,但同樣的也是他的岳父。
他從小是在玄陽城城主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所以玄陽城城主才沒有半點懷疑他,才會對天機樓的人說他可以信任,讓他也在一邊旁聽。
但戎致遠在猜到一切的時候便已經慌了神。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全程的聽了下來,一直堅持到了傍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戎致遠才雙腿一軟的坐在了床榻上。
如果和他做交易的人就是那個圣獄門的門主,為什么這七年里他都沒有找上來又或者說正是因為圣獄門圖謀甚多,才會一直按捺不動。
畢竟如果沒有當初的交易,他也絕不會有現在的地位。
而玄陽城城主要是知道了那交易戎致遠知道以現在的實力他是沒有半點抗衡的辦法的。
戎致遠這天晚上是在書房度過的。
雖然表面上說的是因為公務,但事實上他是左思右想了一晚上才將自己安撫下來。
因為他覺得唯一能說得通,能夠解釋圣獄門門人沒有找到自己的原因。
或許圣獄門就是為了等到他坐上玄陽城城主的位置,因為只有這樣,利益才足夠的大。
可該死的是戎致遠試了一晚上,除了直接的在自己的腿上貼上一塊假皮,或者是擦上脂粉之類單純的物理辦法之外,這個刺青怎么樣都遮蓋不住。
再過一個月就是玄陽城城主妹妹的大婚了,戎致遠覺得不能在這樣的時候出錯,于是他假意要了個需要外出的任務,打算將那屬于圣獄門的刺青給解決了。
而遠在南淵大陸的滄玄宗肅玉峰的戒律堂內也正在研究著圣獄門的刺青。
史常盛的尸體被交到了戒律長老賴宏壽的手里,因為事情的影響有些大,為了以防萬一,一切事宜都是賴宏壽在親自負責。
但不論他嘗試了多少種辦法,這個刺青都牢牢地扒在史常盛的尸體上。
袁旗作為賴宏壽的徒弟,幾天下來也跟著看了個完整,見到這樣的結果便不由皺起了眉頭,突然問道“師父可試過割肉”
這么一下,一直以來都走進了死胡同里出不來的賴宏壽才恍然大悟。
他拍了拍袁旗的肩膀,示意他說的好。
“我早該想到如果他們直接的將肉割下來,那不就沒人能夠猜到他們的身份了嗎”說著,賴宏壽便拿了一把鋒利的刀,收起刀落,便干脆利落的將史常盛尸體上有著刺青地方的肉給削了下來。
而明明已經死了許久的史常盛因為尸體被特殊的手段保護著,所以至今的狀態也還維持得不錯。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當表面的皮肉被削下來后,內里露出來的肉上卻依舊保留著紋樣清晰、極為明顯的刺青痕跡。
就好像那刺青已經完全的刻在了骨子一般。
這是謝清源正式上課的第一天。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去。
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冀無塵。
冀無塵似乎沒有睡好,一大早的精神就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