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等了許久的一個山賊,拿著根像棍子般的農具砸他。
阿薩德單手一撈,抓住往后一拉。那山賊不肯放手,竟然被他拉出了墻,跌了下去。
立刻就有幾個戰士上來一通亂砍,那山賊“啊啊”了幾聲就沒了動靜。
阿薩德雖然取得了戰果,可這么一耽擱,立刻有山賊補上了缺口,又是一通刀槍棍斧亂打下來。
這次都是生力軍,阿薩德一時之間沖不上去,只能頂著盾硬扛。
羅杰看著山賊的戰斗力如此不堪,暗自搖頭。
他沒看到山賊里有什么大頭目,那個叫“奧盧斯”的老大不知道為什么打到現在都沒露面。
羅杰覺得,這些山賊若是有統一的指揮,根據木墻的寬度,合理分配人手,多余的人在后面休息,輪換上前,絕對可以比現在打的好。
羅杰再看阿拉伯人,艾米拉只知道揮著刀在邊上鼓氣。阿薩德還在蠻干,墻上的山賊疲于應對,好幾次都差點讓他得了手。
羅杰想,若不是沒有合適的攻城器具,這些阿拉伯人早就攻上去了。
可惜艾米拉不懂得為將者不可因怒而戰。她若是能壓住怒氣,回樹林里砍木頭造幾架梯子再攻,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羅杰津津有味地看著雙方噼里啪啦一直打到天黑,都累得氣喘吁吁,誰也沒占到便宜。
等艾米拉收兵撤回,清點傷亡,只有兩個倒霉蛋受了點輕傷。
有幾個戰士跑去把那個長腳還在晃悠的水桶推到,拽著腿拉人出來。那人看著也沒受傷,只是有點暈乎。
羅杰估計對面也沒多大傷亡,后世打場橄欖球賽弄不好也會死人。這拿著真刀真槍也只打出這種傷亡,簡直就是比爛。
他想,難怪老爹以前帶著諾曼人屢次地以少打多,還總是贏。
一晚上的休息后,艾米拉恢復了冷靜,她讓手下造了梯子,一行人又堵上了村子的木門。
可就在他們想進攻的時候,有戰士發出了警告。
羅杰看到山谷另一端又來了一支隊伍,領頭的是個粗獷的大漢,一臉絡腮胡子,頭上戴著護到后頸的大頭盔,身上穿著鑲嵌鐵片的皮甲,手里提著一把闊劍。
從他身后那群人的打扮看,和村里的山賊顯然就是一伙。
這些人押著一隊俘虜,似乎很驚訝地看著堵門的阿拉伯人。
眼尖的阿拉伯戰士已經叫起來了,他們呼喊著親人的名字沖過去,和那群山賊對峙起來。
但更多的戰士似乎沒找到自己的親人,他們茫然地呼喊著親人的名字,不知所措。
艾米拉看到了她的弟弟,于是她帶著大部分的戰士轉移了過去。
羅杰估算了一下雙方的戰力對比,這次應該是阿拉伯人占了優勢。
那個領頭的山賊,綠豆小眼只是一轉,立刻就讓手下把俘虜押上前。
他的手下用武器抵著俘虜,那些俘虜不敢違抗,乖乖地做著人質擋在前面,他們如同一只縮成團的刺猬。
于是阿拉伯人不敢強攻,但他們也不肯讓路,如同一只狗對著刺猬狂吠,屢屢作出攻擊的姿態,卻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兩方人就這么對峙著。
村里的山賊也發現了外頭的變化,他們打開木門想接應外面的隊伍,卻被一伙阿拉伯戰士又堵了回去。
僵持中,艾米拉又叫羅杰過去,羅杰假裝看風景就是不理。
艾米拉親自跑過來拽羅杰,她拉著他的手,泛紅的眼睛里含著淚水,如同海棠花瓣上掛的露珠。
她哀求道“和他們說,讓他們放了我弟弟,我什么都答應你,什么都答應。”
羅杰還是不答應,他說“你說話不算數,我不信你的承諾。”
那女人便賭咒道“我向真主發誓,若是我違背諾言,讓我不得好死。”
羅杰知道這是極重的誓言,而且他的心在艾米拉反復哀求的時候其實已經軟了,美女總是可以得到原諒的。
于是他說“那好,我去說,但是我不能用翻譯的身份去。對方應該是山賊首領,他不會搭理一個翻譯的,我必須有個合適的身份。而且,你必須按我的要求做。”
“你現在是我的使者,代表我的意志,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
羅杰騎上“禮物”,他說“記得你的承諾。”
然后他騎著馬,來到相峙的阿拉伯戰士身后。
他用拉丁語喊道“對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狗娘養的,你們敢動手,我就殺了這些人”那個首領縮在人質后面用著純正的拉丁語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