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起回到大廳。
羅杰看到大廳角落里,兩個法國騎士和管家被綁著,平放在那里。
大廳里的長木桌旁,菲利普被綁在客座的靠背椅上。
公主看到菲利普,就拎著裙子跑過去,撲在菲利普身上,嘴里如同夜鶯啼哭般喊著“親愛的親愛的”。
菲利普則一臉大義凜然,如同就義的英雄,他安慰著公主“我的甜心”
羅杰撇撇嘴看著這幕狗血劇。
他牽著小博希蒙德的手,把男孩按坐在長桌主座上。
他安慰男孩“孩子,別怕,我是你叔叔,我們都是奧特維爾,自家人。”
男孩扭捏地說“這個座位是菲利普舅舅坐的。”
公主喊人解開菲利普的繩子,沒人睬她。
她自己動手想要解開繩子,可她太柔弱了,完全無法打開親衛扎的結。
羅杰按住小博希蒙德不讓他站起。
他看到邊上侍立的里納爾迪露出贊許的神色。
羅杰對著公主喝道“坐下”
公主被嚇住了,她戰戰兢兢地坐上菲利普左手邊的座位。
羅杰對著主座右手邊,第一個座位前的木桌,“梆梆”地捶了兩拳。
他吼道“坐這兒”
公主顫顫巍巍地挪過去坐好。
羅杰摸著劍柄問公主“菲利普是貴族嗎”
“是的,他是男爵。”
“誰封的是你還是小博希蒙德”
“他原來就是”
菲利普插嘴道“我是安茹伯爵富爾克大人的宮廷爵士,我的爵位是安茹伯爵封的,真的”
“閉嘴,沒問你。”
羅杰臉上一副兇神惡煞,嚇得菲利普白皙的臉蛋更顯蒼白。
但羅杰內心卻沒有了殺意。
羅杰想,如果菲利普不是貴族,那事情就很簡單,自己可以用平民冒犯貴族的理由直接剁了他。
但現在他不得不放下這個念頭。
他想,打狗還要看主人,安茹伯爵富爾克他還是知道的,那人參加過東征,很有名望,西西里參加東征回來的戰士說起過他。
羅杰知道這人在法國的影響力很大,在英格蘭以及諾曼底也有很多的關系。
羅杰倒也不是怕安茹伯爵富爾克,只是覺得在他全力爭奪耶路撒冷王位的時候,沒必要為了菲利普這么一個小人物,給自己后方增加不確定的風險。
羅杰知道,從法理上講,自己這樣干涉塔蘭托是不對的。
塔蘭托在地理上屬于阿普利亞,并不歸自己管轄。
在級別上,塔蘭托伯爵和自己平級,都是那個自己從不在乎的阿普利亞和卡拉布里亞公爵的下屬。
小博希蒙德的母親也沒有做錯什么,在孩子沒成年之前,寡居的母親可以找一個貴族替他攝政。
羅杰想,所以盡管這個攝政很討厭,但自己不但不能砍了他,連趕走他都不行。
就像自己父親老羅杰去世后,自己的伯伯、叔叔、各種長輩,不能跑到西西里來,借著幫自己出頭的名義,對攝政的阿德萊德指手畫腳一樣。
自己也不能憑著小博希蒙德叔叔的身份,靠武力奪取塔蘭托。
他知道,在基督教世界里,搶地盤也是要有理由的。
于是羅杰放棄了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回想著來塔蘭托的最初目的。
他看向騎士里納爾迪,這個老兵就是他的目的。
但是羅杰知道,里納爾迪不會跟他走,他只會跟著小博希蒙德。
羅杰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俯身問小博希蒙德“有沒有興趣,去安條克,繼承你父親的公國”
小博希蒙德不安地看著他的母親,他說
“媽媽說安條克太遠了,路上很危險。”
羅杰繼續循循善誘,如同纏在蘋果樹上的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