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骨折,全靠右手做事,行動有些不方便,費了些時間。
粗略的處理好傷口,他將兩殺手的背包和全身翻查一遍,取走幾樣東西放自己背包里,又將兩人脖子上的十字架形銀項鏈拉下來沒收,將藍衣殺手的狙擊槍占為己有,撐著身站起來,慢慢的走向森林。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胸口的彈傷和腰上的刀傷雖然不足以致命,血大量流失,已有炫暈感,深山動物出沒,久留不得,他必須找到安全的棲身地,想辦法聯系隊友。
至于倒在這里的兩人,他也無力再掩埋,只能先由他們暴尸荒野,好在這一帶人跡稀至,天氣又不好,應該不會有探險者來此。
之前全身麻木沒什么感覺,當行走之時牽動神經,撕裂般的疼痛如潮水涌向四肢百骸,就算燕行意志堅定,也痛得全身打顫,感覺雙腿輕飄飄的,有如浮萍,無根無依靠。
他咬著牙,沒有哼半聲,邁著飄浮的步子,一腳高一低的挪,走出不到二百米,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心間,后背心一凜,神經再次繃直。
他慢慢的轉頭,透過雨簾,找到讓他產生危機感的源頭,遠方出現一只豹,就算毛發被雨淋濕,它全身金黃色皮毛上的黑褐色的金錢花斑也是那么清晰。
金錢豹,神農山里的猛獸之一。
金錢豹站在一塊凸出的巖石頂,肚子鼓鼓的,是只母豹,看樣子還是只懷崽即將生產的母豹。
隔著雨簾,被雨水沖洗的一人一豹遙遙對峙,他與它的瞳孔微瞇,暗暗防備、評估對方的危險系數有多高。
燕行靜靜的望著母豹子,對峙幾分鐘,他慢慢、輕輕的向退出一步,他手中有繳來的戰利品,不怕豹子,然金錢豹是國家保護動物,不到必須做出選擇的危急關頭,他不會開槍。
他緩緩的向后退,母金錢豹瞇眼觀望一會,從巖石上躍下,緩慢的走向兩位殺手躺尸的地方,它的肚子很大很大,所以走得不是很快。
燕行后退一段離轉身就走,走一段路悄悄的回頭,看到那只花斑豹子果然走向尸體所在的草叢,他微微松口氣,再不管母豹,一步一步的遠離,在雨幕里越走越遠。
拾市遭到瀑雨襲擊,全國許多地方同樣遭受強瀑雨,又因前幾天雨水不斷,南方多個城市出現內澇和洪水危脅,e省省城漢市也不例外,城市變海。
拾市與神農山附近水源豐富,好在它是上流區域,縱使雨量驟增,也變不了澤國,也因為如此,就算前幾天新聞到處播放瀑雨和洪災征兆,拾市人們并沒有驚慌,仍然安居樂業。
山里濕氣大,就算雨停了,深山峻嶺仍霧濛濛的。
樂韻并沒有消極怠工,等雨停,穿上雨鞋和雨衣雨褲,離開小村居趕緊趕路,她希望能盡快趕到目的,如果耽擱久,萬一多下幾場瀑雨,途中的某條大河發洪水,到時繞路的話至少要浪費兩天時間。
e省下午的瀑雨沒有持續太久,到快天黑時傾盆瀑雨再次降臨,瀑雨狂肆整夜,強降雨讓省城和處于華夏第一江江岸的包括宜市在內的數市的防洪防澇設施面臨前所未有的考驗。
與此同時,南方數省的大部分城市在家就能看海。
一夜暴雨,無數人一夜無眠。
天明后的神農山內,雨時停時下,這樣的天氣,就連愛好挑戰探險穿越的驢友們也不再進山,只與普通游客一樣去沒什么危險性的風景點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