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墻,跟被罰站思過沒二樣,宿舍里沒有其他人,也看不到腕表,他也不知具體幾點鐘,只憑心跳默默計算,估算出大致時間。
一個小時過去了,他不能動;
一個半小時過去,他動不了;
默算著時間,熬啊熬,硬生生的熬了一個多鐘還是動不了,還是打柳向陽出去后計算出來的時間,燕行心里那股怒火先是由怒火高漲,到蔫蔫無力,又到越積越旺,再被時間沖淡,那火氣漲了消,消了漲,就跟海水漲潮退潮似的來回反復,到最后他連生氣的欲望都提不起來了。
意志消沉到無力發火,他那張俊臉也從黑如鍋底到氣恨交加,然后就是面無表情,抿唇不語。
動也不能動,他還能說什么
四肢僵硬,說什么都是空頭話,再惱也恢復不了,再憤恨也無濟于事,哪怕破口大罵,反正又傷不到小蘿莉,于她而言不痛不癢,最后只會憋壞自己。
靜下心來,燕行也越發的抑悶,如若小蘿莉有內力,那么就能解釋她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氣,能一拳打倒他,可無論是上次在神農山那次,還是今天,憑小蘿莉呼吸與行走觀看,怪力小蘿莉怎么也不像是個會內家功的人,她怎會點穴又哪來的怪力無窮
想來想去,沒有答案,只能寄望于時間快點過,被封的穴位能快點自解,掐算著時間,直到滿兩個鐘,忽然感覺胸前兩個地方好像被熱水燙灼了一下,同一刻,兩條胳膊的手肘曲池穴也暖了暖,僵麻的手臂頓時有了感覺。
穴位自解
感知到穴位上傳來的異變,燕行試著動動手,兩條手臂能動了,就算很僵硬,但是總算得到自由。
試著勾手指,攥拳頭,活動幾下,手臂一點一點的靈活,他揮幾下,靜心運氣沖穴,可能是有兩處穴位解開,經脈暢通些,運氣一沖,接連沖開胸前的幾位穴位,終于從長達兩個多小時的僵硬狀態里解放出來。
掙脫束縛,整個人一輕,燕行一張臉又泛黑,該死的小蘿莉,心好黑,她點他穴位,萬一他身邊有不良分子,他必死無疑。
那股子火氣又冒上來,惱得頭頂冒青煙,狠狠的磨牙,一邊按自己的雙腿穴位,推宮過血,讓僵硬的腿盡快恢復,掐揉幾分鐘,原本沒知覺的雙腿才涌上酸腫麻痛感。
燕行邁著又酸又腫的腿一步一步的挪向床鋪,雙腿站得太久,血脈不通,乍得到解放,綿軟無力,踩著地面也沒什么感覺,唯有腿肚子酸脹得打抖。
他一腳重一腳輕的挪到床鋪,爬上去躺下,也所幸公寓里的床就是普通的鐵架子床,只有一層,不高,他能挪上去,如果是上鋪下書桌的那種組合床,任他現在就算自由了也是爬不上去的。
爬到床上,燕少再次給自己按摩,剛按揉幾下,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并走到宿舍門口,他耳朵一顫,向陽回來了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燕行向后一仰,平平的仰倒,躺平,剛躺成個一字,就聽到鑰匙入鎖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