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還好。”韓云濤麻木的道謝,聲音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來,蒼白無力。
李指揮用力的握了握韓教官的手臂,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安慰韓教官,扶著人出去,走到門口,抻出頭先叫兩保衛科人員近前“韓教官身體有些不舒服,辛苦你們陪他下樓。”
年青的兩保安快步跑到門口,當韓教官走出來,兩人禮貌的上前攙扶住,扶韓教官去乘電梯。
韓云濤進了電梯像抽空了力氣,僵硬的腿一軟,軟得像面條似的,幸好有兩保安攙扶才幸免于難,要不然必會栽倒或撞上電梯內墻,不撞個頭破血流也會撞個鼻青眼腫。
電梯耗了幾秒功夫到底層,他被扶出電梯廂,兩條腿仍好似不是自己的,踩著地面也沒什么感覺,直到走出大廈才勉勉強強恢復一點知覺。
外面的陽光很明艷,韓云濤渾身冰涼,感覺不到熱,來此之前,他的前程就如外面的太陽一樣光明,來這之后,世界傾覆,前路茫茫。
由前途無量到前途無亮,僅只是短短一瞬。
自作孽不可活,他的孽,大半不是自己作的,可就算是被家人所累,他也怨不得,恨不得。
韓云濤四肢是軟綿的,心是空的,那些美好的堅持,那些期盼,就在不久之前化做了煙云,人沒了希望,只有迷茫。
“教官,你看起來不太好,要不,先去大廳休息一下吧。”年青的教官呆呆的,像沒有靈魂的機械人,讓保安很不放心。
“不用,我回西操場。”韓云濤有氣無力的邁動腿,那兩位大校還給他留了最后一點尊嚴,讓他繼續留下完成任務,他也知道等軍訓后回到國大就會被譴送回部隊,也不可能再留在特種隊,會下放到最普通的崗位,按合同服完役就退伍。
“我們送你過去。”兩保安一個跑去開車,一個扶住韓教官。
韓教官沒有推脫,當面包車開過來,他爬上車,兩保安一個人送韓教官去操場,另一位守在樓下,萬一李大校有吩咐,他也能及時上崗。
樓上,當送走韓中尉,71號站在門口站崗,李指揮目送保安陪同韓教官走遠了,轉身進臨時審訊室,目光望向柳大校,欲問又止。
“李大校,請過來看看,你就明白了。”李指揮欲言又止的模樣被燕行看在眼里,他難得的主動開金口招呼他。
李指揮心中那種出大事的感覺越發濃烈了,不動聲色的走向燕大校和調查員頭兒,移到那兩位身后,他本想站后面瞅瞅,8號讓了讓,讓他居中間,看得更清晰些。
筆記本上有一張女生的半身頭像,還有許多截圖出來的資料,李指揮看到一版資料和圖片,還是搞不清狀況,一頭霧水。
“李大校再看看圖片下面的字。”燕行伸指落在筆記本光標區劃動,找著光標,將圖片往下拉一點,讓整張截圖呈放出來。
“廢掉這個人雙手”李指揮重讀了一遍,一時霍然大悟,猛的抬頭“有人試圖借訓練之機打殘樂同學雙手”
此刻,就算再笨,他也能猜出一二,有人或者是韓教官本人不知出于什么的因意圖弄殘樂同學雙手,結果在實施行動時發生意外,僅只弄成骨折,柳大校和燕大校看出瞄頭不對,上報了軍部某部門,軍部立即派特派小組來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