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赫然是顆人頭,一顆只有頸部以上、還拖帶著一部分內臟的人頭,一張面孔鮮活,眼睛能眨能閉,留著愛因斯坦似的長頭發,看臉相約有五六十歲。
附帶內臟的人頭,是東南亞一種古修方式,也就是“降頭師”們的頭,降頭師們修到一定的程度,自己的頭可以從頸部斷開飛出去,也叫飛頭降。
從枝葉間鉆出的人頭降只攜帶著嚨管到胃部的部分內臟,肝肺心臟等都沒攜帶,與胃相連的腸子也僅只不到半尺的一截,腸子在分斷處打了個結。
飛頭降在樹林里飛行,如影如幻,連風都沒帶起,卻讓它之所經之地變得陰冷陰森,寒滲滲的感覺像毒氣向四面擴散。
拖著胃部飛行的人頭,形式像放飛懸空的汽球,它在樹林左突右讓的避讓著樹、藤,動作靈敏,甚至都沒碰到一片枝葉,真正的萬樹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飛頭降像一團幽影在林里穿梭,很快看到了同為人類的女孩子,她彎著腰在熱帶植物叢里翻找東西,離得更近些,也不知道女孩子又找了什么,腰背一彎一低的來回變化。
飄忽的人頭降像幽靈般的越過一叢叢樹,飄飛到離女孩子不遠的地方觀察幾眼,閃電般的掠向女孩子后背,那速度如浮光掠影,一個忽閃就閃到女孩子背后,張開的嘴露出森冷的牙齒,撲向女孩子因低頭而露出一截雪白粉嫩的脖子。
樂韻依著味道尋找藥材時被盯梢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有種像被毒蛇盯上的陰森感,當找到一叢百齡貝母,清理掉雜草,抓著鋤頭挖掘了兩三下,寒森陰冷感從后面無限逼近,讓人如暴露在x光鏡頭前般的寒磣,她的汗毛根根豎起。
驀地,森冷感如閃電般撲至,她收到了感知反饋到的信息位于后右后方的5點鐘方向,目標是她頸部動脈。
收到大腦傳達的信息,樂韻當秒速進入臨戰狀態,揮鋤頭,就在鋤頭下落一半的那刻,陰森感幾乎要貼近后背皮,當即向左側身一滾,手里的鋤頭向后一揚,重重的砸向撲來的陰冷之物。
飛頭降閃電般的行動,只差不到二公分即將貼到女孩子后背,那近在咫尺的獵物一晃即偏向一邊,它沖勢太快,一時沒停頓,極速的向右前方掠走。
人頭向前沖,一把三指寬的小鋤頭像長虹貫天,向上一沖,重重的撞中它的下巴,兩兩相撞,發出“哐”的一聲大響,像鐵與鐵相碰似的,是冷梆梆的撞擊聲。
被鋤頭迎頭一擊,飛頭降被撞得朝上反翻向后倒退,那一撞也撞得它眼花,一下子就掠飛有三尺之遠,凌亂中懸空時拖附著的胃還像彈簧似的彈跳幾下。
向側面一滾讓開那個不明生物,樂韻手里揮出的鋤頭撞上目標時就覺像撞上了坨鐵,反震得虎口有點發麻。
在打到東西時向地面滾去的身子也沾地,立即就地一個旋轉,再一躍而起,站起來張目而望,就見后方飄著一顆男性人頭,頭發有些零亂,那張面孔微黑,鼻梁微扁平,五官是典型的東南亞人特征。
人頭頸部懸一根人體組織軟管子連著胃,像掛著個口袋似的,大概被打而惱羞成怒,那張臉上的表情陰寒獰猙。
“日他個仙人板板的,飛頭降”看到連帶著胃袋子的人腦袋,樂韻爆粗,太陽他個全家女性的,原來是修邪術的家伙在盯梢她,難怪一直捕捉不到具體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