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回家”燕行急了,快速跑前,一把從小蘿莉背后抱起她轉身朝山下跑。
猛然間被連包帶人落入滿是男性蒙爾蒙味的懷抱里,樂韻的肌肉與神經瞬間拉緊、繃直,全身僵硬的有幾秒時間沒知覺,被抱著跑了幾米遠,肺都快炸了,須發豎立,目呲欲裂“燕行,放開我”
小蘿莉的肢體反應與語氣都嚴重不對勁兒,原本抱著小蘿莉跑路的燕行,沒敢再強行捊她跑,以最快的速度站定,將身嬌體輕的小女孩子放下,讓她站草皮面上,天色漠漠,昏冥之氣籠罩于天地之間,就著那昏暗的光線,他驟然發現小蘿莉眼眶紅赤,美人雙目幾乎要眥裂。
小蘿莉赤了眼,抓著小鋤頭的手在輕輕的顫抖,胸口急劇的起伏,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傷害與委屈的模樣,隨時會爆發毀天滅地的怒火。
完全想不通為什么小蘿莉反應那么激烈,燕行心都提了起來,吶吶的試著安撫“小蘿莉,我沒有耍流氓,天晚了在山里不安全,你又不肯走,我只能出此下策,天馬上就黑了,回去了,好不好”
z省晴天傍晚七點左右太陽才落山,要到八九點鐘天黑,這個時候已經八點多鐘,灰色的天空好像要壓到頭頂,溫度也直線下降,風挾裹著雪的冷寒之氣刮過面孔,像冰塊貼著臉滑過。
摻著冰雪味與青草味的風擦面而過,臉冰冰的,那種冷意卻無法澆熄樂韻心中的濤天怒氣,她最恨男性亂抱她
被燕行從背后擁抱著跑的那刻,讓她又想了初中遭欺凌的不堪往事,那一年,一群被收買的小混混在放學路上堵住她暴打,欺辱,其中就有幾個不要臉的潑皮爛仔抱著她猥瑣。
猥瑣雖然是穿著衣服的猥瑣,除了暴打造成的傷,并沒有被侵犯,然而,那些欺凌卻在她心里刻下了永難愈合的傷痕,深入骨肉般的深刻,她清晰的記得那些人在身上蹭來蹭去的惡心感。
既使當年很小,可那種惡心感已植入骨髓里,打那以后,她厭惡男性的肢體碰觸,厭惡非熟人的男性氣息離自己太近。
她知道那種反應是心理疾病,必須要自己克服,為了不讓自己深陷其中,她在努力的糾正自己的心態,讓自己擺脫夢魔對自己的影響,堅持自我排郁,就算沒有回復到正常人對肢體碰觸的平淡反應,至少她取得成效,愿意跟自己不討厭的異性正常接觸。
可是,燕行突然的一個偷襲之舉,硬是將她埋葬的舊事引爆,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幾年的那些厭心的摟摟抱抱。
樂韻的心頭的憤怒像火焰一樣亂沖亂撞,提著鋤頭的手僵硬,用盡了力氣才克制住拿鋤頭砸燕行的狂燥,用力的咬著牙,讓自己平靜。
看著燕行的嘴巴在動,耳朵里也聽到了他說的話,她狠狠的、死死的瞪著高大的異性青年,用盡力氣克制住沒有暴起,用力的呼了口氣,僵硬的側轉身一下身,拖著僵硬的腿,慢慢的跨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一步又一步,一連走了七八步,僵硬的腿肌肉才一點點的放松,走了十幾米才慢慢恢復正常,腿腳行動自如,樂韻一聲沒吭,也沒有回頭看,拿出口罩戴上遮住臉,加速,奔跑。
小蘿莉用滿含恨意的眼神瞪著自己,燕行連大氣都不敢喘,怎么也想不透自己哪里犯了她的忌,讓她反應那么大,當看到她氣恨恨的轉身,暗中舒了口氣,默聲不響的跟著走。
小蘿莉最初幾步走得極為吃力,極為緩慢,慢慢的加快,當她奔跑,他也跟著奔跑,不敢超前,也不敢跑到左右去惹她心煩,跟在她右后側方,保持著大概一米完的距離。
跑下山頭,到了草甸子上,兩人加速奔跑,在越來越昏暗的光線里,身影似夜鷹掠過平原,沖向蒼茫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