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幾年沒有,現在更加不可能有。”以前不肯低頭,現在低頭,那他多年的堅持豈不是一場笑話
人啊,總要有一根傲骨的,他唯一的傲骨不讓他低頭,至于死后兒女如何處理,他管不著了。
人不可無傲氣,但不可無傲骨,樂韻對老人肅然起敬,他堅持的不是翡翠的價值,而是人的原則。
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人,沒了原則,那么也就沒了尊嚴,金何許心靈受盡煎熬,可他堂堂正正,他的脊梁是挺直的,這么多年,他是站著活過來的,而不是跪著活過來的。
她沒有安慰,將密碼箱放躺,解開密碼,打開蓋子“吳金,你不愿向人低頭,翡翠賣給我是最好的,錢我帶來了,現金支付,如果不夠,我會通知人送來。現在我們可以看貨談價,你也可以考慮,我給你半個晚上的時間。”
父子倆望向不速來客,她打開的密碼箱滿滿的是紅色鈔票,金眼瞳縮了縮“你是華夏人”
“是的,我是華夏人,我有親戚是緬國人。”對于說謊,樂韻已經能不打草稿,反正她這副尊容大概只會用一次,以后盡量少用,所以嘛,她怎么說都行。
“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家親戚是緬國哪個家族”中年男子看著女青年,帶著點試探。
“不好意思,我不能說,因為我家族不想露面,更不希望被人關注,如果我說了親戚是誰,你們自然就能從我親戚那里知道我家族是誰。”
中年男人看看父親,沒有再問,金長久的沉默,又點燃一根煙,一圈一圈的吐煙霧,在煙煙里,他的臉也時現時被遮。
樂韻合上密碼箱,并不催他,一個長久被壓制的人,需要做出什么決定總是要經過掙扎和思想斗爭。
中年男子坐了會,輕手輕腳的起身,先去做廚房的房間燒水,煮飯,再到外面抓住一只雞宰殺了,提去拔毛剖洗。
金吐著煙圈,吸完一根煙,又點上一根,煙霧從門口和窗子飄出去,部分留在屋里,滿屋子都是煙味。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黑,當天灰麻麻的一片時,中年男子去關上柵欄門,將狗繩子解開,帶回屋,掩上對著地坪的門再去繼續做飯。
他是金的小兒子,同樣也叫金,他父親名字的意思是黃金,他的名字是金山的意思,小金沒有固定工作,和老婆都務農,有時打零工,也挖翡翠礦,因為哥哥姐姐們都有工作,他有時間便到場口這邊陪父親,幫送些東西,或者有時父親外出,他幫看守。
當雞肉的香味溢散,金吸完了第五根煙,摁熄煙頭,吐出一口濁氣,聲音是沉穩的,語氣卻有幾分酸楚“你真的要買翡翠”
有門兒。
老人開金口,樂韻挺直腰桿“千真萬確。”
“我積壓的貨有四噸左右,不是一塊二塊,你運得出去嗎”
“吳金只管賣,如何運,由我自己頭痛就行,如果運不出去,那是我家族的能力問題,付給你的錢不會再拿回來。”
“”金又是長久的沉默,坐了足足有十來分鐘,慢慢的站起來“我帶你去看看貨,你再決定要不要賭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