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學識淵博,獵及之廣非我輩能及。”姬家主有感而發,就連他們身為傳承幾千年的古修與古武家族對某些功法也只聞其名,小姑娘卻能娓娓道來,可見她背后的那位高人所學有多淵博。
“很多東西我也只聞其名而已,”樂韻目光轉到烏骨掌印上,摸了摸下巴“前輩,您老身上的化綿掌毒植入骨,僅只拔除血肉里的毒無用,需從源頭入手,剔骨刮毒,還要換走一塊骨頭,換骨之后至少半年之內活動受限,您老和您老家的前輩們需不需商量一下幾時動手術。”
“必須刮骨換骨”魏棉和家族眾老對視一眼,遲疑著問“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現在沒有了,”樂韻攤手“剛中掌的半個月以內毒雖侵骨也不會太嚴重,知道是化綿掌的話對癥下藥還能將毒引出來,毒與骨融為一體是引不出來的,老前輩中掌時肩胛有骨折,毒從縫隙滲進內部潛伏在骨深處,這些年老前輩每年秋冬會有一段時間不好過。”
“不就是刮骨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古時關云長刮骨療傷傳為佳話,我效法古人一回又何妨。”姬興業很想訓小輩一頓,不就是刮個骨,有什么好擔心的,有道是長痛不如短痛,比起每年受一回煎熬,不如一次痛過。
“老祖宗,刮骨沒什么,問題是換骨啊,一時半刻到哪找跟您老完全合適的骨頭,等找到匹配的骨型,小姑娘也不一定有空。”魏棉攤手,換骨不是割肉那么簡單,必須先找到骨源,至于塑料骨頭,像姬家這樣的修煉者是絕對不能用的,換上假骨的地方便成死區,存在巨大的隱患。
“骨頭啊,姬家宅墻里有現成的,去截取一段榆樹枝,劈木為骨,續接起來未必比人骨差。”
小姑娘和自家老祖在羅漢床上坐了,姬家主和眾族老也一一入座,魏棉和姬興樂去側間提來水殼和茶具,姬家人自己沖泡茶,魏棉立在羅漢前親自給小客人沏茶,再上水果彌猴桃。
樂韻飯前飯后都有喝茶,肚子快裝不下,還得硬著頭皮喝,連品兩盞茶,第三盞茶只喝一點點,可以聊天聊地才得以有理由不往肚子里灌水。
姬老祖先問小姑娘家里長輩情況,再問來秦地的路上順不順利,到姬家后有沒什么水土不服、飲食不合等等,還問了小姑娘的兩位朋友的心情如何,特意感謝小姑娘百忙之中繞路岐縣等。
說到繞路姬家來,也就終于將話題切于正題,魏棉恭聲請小姑娘幫家里的老祖宗請個平安脈。
樂韻笑了笑“我之前給老爺子摸過脈,老爺子左后肩背上的隱患不除,病痛不會減輕,就算常服金銀花、菊花茶,常食綠豆粥,在一定程度上可排毒,能減輕些痛苦,不能根治。”
姬家兩代家主和眾族老心中的震驚未露,卻不免驟然坐直身,洗耳恭聽。
姬興樂的視線落在小姑娘身上,眼中除了驚喜還有濃濃的驚奇,小姑娘僅只摸脈就知他家兄長暗傷在何處,醫學天賦已不是鬼才所有,而是驚天地泣鬼神似的驚世奇才有的天賦異稟。
最震驚的當屬魏棉,這刻他已不知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小姑娘不僅知道老祖暗傷位置,還知道老祖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她是怎么診出來的
姬興業眉峰微微的動了動,輕嘆一聲“果然是驚世奇醫,小老兒多年的舊傷也瞞不過你的法眼,想必這世間難有疾病能逃離小姑娘之掌握。”
“您老過獎了,我不是萬能的,”樂韻搖搖頭“時間超過二十年的傷啊毒啊,有太多的不可確性,超過五十年,我也未來能在第一時間診出來,超過百年就不好說了,萬一恰巧超出我所知范圍,只能又解釋為神秘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