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默默的無語望天,江山代代有人出,他老了啊,鼻子也不中用了
小姑娘在忙著,姬家老主和族老們也回來了,扛回幾根榆枝,粗的有男人小手臂大,細的有指粗,放下榆枝,幾個老人熏香殺菌后才湊去觀看小姑娘怎么配藥。
魏棉是內行看門道,姬家眾老幾個是外行看熱鬧,看小姑娘搗搗拌拌的一頓忙活整出兩瓶藥,她收起不需要的物品,將藥瓶放案幾上,將兩套手術刀排開,然后擇木截段削剁,削出一塊半個小手掌大的一塊和兩根細枝條,拿出一把玉制的小銼子細細的打磨。
將樹枝打磨到自己覺得沒問題,樂韻給削好的枝塊涂抹藥膏,放在干凈的碗里,擦干凈手,戴上手套和口罩,取醫用針給姬家老爺子的后背扎針封穴,又點幾處穴道,再做一次消毒工作。
過得幾分鐘,觀察可以開工,再次扎針,幾根針扎在烏紫色掌印上,很快便從針端滲出烏血,血色濃稠如油脂。
魏棉飛快的將毒血用注射器吸走,裝在玻璃瓶子里保存以供研究,血不停的滲,他不停的收集,收集到大約三十毫升的一瓶毒血。
隨著烏血滲出,巴掌印慢慢變紅,最后變成赤紅色。
逼出在皮肉里的毒,樂韻拔掉扎巴掌上的針,取手術刀在燭火焰尖烤炙一回,精準的在姬老爺子肩胛上劃開一刀,一刀見骨,準而快。
魏棉站小姑娘右手后側,認真的旁觀學習,越看越驚訝,小姑娘出手快如閃電,每一刀的力度把握得完美,就連他有時都做不到刀刀如一,她做到了,而且,她封穴止血后真的不見滲血。
小姑娘速度很快,左一刀右一刀,像賭石時給翡翠開天窗,給他們家老祖宗的肩背上開出一個四方窗口和兩個條形窗,皮與肉被翻開,露出一片骨頭和兩根肋骨的某一段。
肩胛上的骨有一塊呈烏紫色,烏紫色周邊的骨頭呈灰白,感覺好像隨時會風化,肋骨上的烏紫色深淺不一。
姬家等人看幾眼往后退半步,心中隱痛,老祖宗為保住修為,一直將真力與內力封住,這些年每年秋冬被莫名其妙的遭寒毒折磨時靠硬扛著扛過來,從來不動聲色,僅只因不想讓他們擔憂。
剝出被毒滲透的骨頭位置,樂韻連眼也沒眨,換刀,給姬家老爺子刮肋骨,一刀又一刀,剔刮下一塊又一塊的烏紫色。
魏棉站到小姑娘對面,挨著老祖身邊站著,捧著玻璃瓶接小姑娘刮下的毒骨,小姑娘不停的揮刀,幾乎將一根肋骨削掉半層厚,之后又削另一條肋骨,在一截肋骨上刮出一個大坑,刮凈肋骨上的毒,接著截取肩胛骨。
真的是截取,將烏紫色的一塊骨從肩胛上截斷下來,將附骨的一些骨膜和神經組織剝離,那兒只留下薄薄的一層神經組織和膜。
魏棉除了佩服已再無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小姑娘的手像有眼睛似的,將骨頭截斷取走沒傷到丁點的神經膜,也沒傷到哪里的血管,她揮刀有如吃飯喝水一樣自如自然。
樂小同學是不知道魏老爺子在想啥,如果能讀懂他的心語,她一定會暴吼三聲,看眼睛看眼睛看眼睛,你看看人家的大眼睛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