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術的環境沒有特殊要求,姬興業也沒挪地方,魏棉將電燈拉亮,還嫌不夠亮,又去找出一個百瓦的燈掛起來,再將老祖請到堂中央最寬敞的地方就坐,在小姑娘站的位置左右擺茶幾,給小姑娘放手術工具和藥品。
大物件挪到位,他又拿來干凈的碗和盆放案幾上,再提自己的醫用箱,將紗布、布條和一些膏藥布拿出來裝在盤子里以備包扎時用。
樂韻收回扎姬家老爺子背上的醫用針,先給他做消毒工作,并給老爺子的坐向也做細微調整,因為背包還沒來,搬個小凳坐著陪老爺子嘮嘮。
姬家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小姑娘住的客房,叫家里的女性進客將小姑娘的包提出來,他拿著再次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回老祖住的院子,這個時候,輕功的作用便展現出來了,來去不足八分鐘。
他提回背包,樂韻拿了自己的家當坐到羅漢床上,從大包和小背包里往外掏東西,搬出些瓶瓶罐罐,銅搗缽和燃香的小香爐,讓姬家人去裝柴草灰,燃燒香熏屋。
小姑娘在配藥,魏棉伸長脖子觀看,生怕錯過似的,連眼睛也舍不得眨,默默的念叨這個藥是藿香蕓香木香桂枝升麻,那個是天麻、蒲公英、王不留行、大薊、人參
從味道里辯識藥材,辯著辯著完全暈了,小姑娘擺有七八個瓶子,本來香味就不好分辯,再相互混合,得,誰也甭想再辯了。
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默默的無語望天,江山代代有人出,他老了啊,鼻子也不中用了
小姑娘在忙著,姬家老主和族老們也回來了,扛回幾根榆枝,粗的有男人小手臂大,細的有指粗,放下榆枝,幾個老人熏香殺菌后才湊去觀看小姑娘怎么配藥。
魏棉是內行看門道,姬家眾老幾個是外行看熱鬧,看小姑娘搗搗拌拌的一頓忙活整出兩瓶藥,她收起不需要的物品,將藥瓶放案幾上,將兩套手術刀排開,然后擇木截段削剁,削出一塊半個小手掌大的一塊和兩根細枝條,拿出一把玉制的小銼子細細的打磨。
將樹枝打磨到自己覺得沒問題,樂韻給削好的枝塊涂抹藥膏,放在干凈的碗里,擦干凈手,戴上手套和口罩,取醫用針給姬家老爺子的后背扎針封穴,又點幾處穴道,再做一次消毒工作。
過得幾分鐘,觀察可以開工,再次扎針,幾根針扎在烏紫色掌印上,很快便從針端滲出烏血,血色濃稠如油脂。
魏棉飛快的將毒血用注射器吸走,裝在玻璃瓶子里保存以供研究,血不停的滲,他不停的收集,收集到大約三十毫升的一瓶毒血。
隨著烏血滲出,巴掌印慢慢變紅,最后變成赤紅色。
逼出在皮肉里的毒,樂韻拔掉扎巴掌上的針,取手術刀在燭火焰尖烤炙一回,精準的在姬老爺子肩胛上劃開一刀,一刀見骨,準而快。
魏棉站小姑娘右手后側,認真的旁觀學習,越看越驚訝,小姑娘出手快如閃電,每一刀的力度把握得完美,就連他有時都做不到刀刀如一,她做到了,而且,她封穴止血后真的不見滲血。
小姑娘速度很快,左一刀右一刀,像賭石時給翡翠開天窗,給他們家老祖宗的肩背上開出一個四方窗口和兩個條形窗,皮與肉被翻開,露出一片骨頭和兩根肋骨的某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