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老師有監護權,她老師帶她去辦出國護照,她跑d國去呆了十來天,用的是自己的獎學金,不夠用也沒關系,她哥哥姐姐、師母隨便拔根毫毛比我們腰粗。”樂爸憨憨的和村人聊天,反正小棉襖說了,出國呀去哪玩了啊都是小事,不用藏著捂著。
“是噢是”周村長周奶奶幾個半點不懷疑真實性,樂樂的老師家有錢啊,樂樂的哥哥姐姐也是有錢人啊,不說拔根毫毛,就是拔點毫毛尖兒也比他們的大腿粗,個個那么疼小樂樂,小樂樂想出國,錢都不是個事兒。
周扒皮等人也一致沒誰懷疑樂清的話,樂清是個老實人,不會說什么假話,何況樂清家里的情況就擺在那兒,以前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打跟周秋鳳結婚,可能周秋鳳有點體己錢,也不夠給出國費用,頂多夠養兒子,所以樂家姑娘出國做花的必定是她自己賺得的獎學金或獎金,或者是晁家或她老師們給她錢花。
關于出國費用問題沒啥好挖掘的,大家閑著沒事挖挖其他消息,比如回來要住多少天,會不會再出國去做什么呀,樂清回不上來,大家嘻嘻哈哈的轉移話題,談天談天的談其他事。
先被人用掃把抽,又被樂清扇十幾巴掌,王翠鳳沒有跟人拼命,也是想帶著傷見孩子,讓孩子知道她親媽為見她受了多大的委屈,遭多大的罪,讓孩子知道村人有多壞。
本來以為孩子在家,所以打定主意撒潑耍瘋也要見到孩子,乍聽樂清說女兒今天才回來,人還在路上,第一時間油然生出驕傲,她挑的日子多好啊,早一天見不著,晚一天也不太合適,孩子今天才回來,她剛好來找她,等孩子風塵仆仆的回來,見到她親媽被打得凄凄慘慘,肯定會同情她、可憐她,情感天平也會傾向她這一邊,她再哭幾聲,認個錯,大概也就差不多了,再花點時間慢慢哄,哪有哄不回女兒的道理。
待聽說人要到下午三四點鐘回來,如遭冷水淋身,滿腔的興奮一下子熄滅一大半,要待到下午,起碼還要三四個小時,難不成讓她就這樣子一直等著
什么叫怕
講真,王翠鳳已經很多年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小時知道怕是什么,怕就是每次看見爸爸掄起巴掌或棒子時自己嚇得腿發軟,想走不敢走,想哭不敢哭,怕就是每次做什么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想到會不會惹爸爸媽媽生氣。
當她出去打工,賺錢賺得多,爸爸媽媽終于不再總是非打即罵,她慢慢的不怕了,接觸社會人多,膽子也大,也敢打架砍人。
尤其是這些年打架斗毆,販毒吸粉,皮肉交易,總之一般女人不敢償試的她都有參與,也不知道什么叫怕,頂多有忌憚,比如忌憚譚炤星,有些事不敢讓他知道,主要是怕他不給錢。
但是,那種怕是讓自己做事縮手縮腳的怕,這次,卻又有小時候怕爸爸大棒子的那種強烈的恐懼感。
她害怕了。
樂清知道她親手掐死孩子,肯定是他父母和護士告訴他的,如果他們將孩子出生的經過告訴樂韻,樂韻怎么可能認她
她以為樂清的父母不可能將那么秘密的事告訴樂清的,樂清的父母不在,樂清不知道她親手掐死過孩子,樂韻也不會知道,只要她一口咬定是早產,就能瞞天過海,也能想辦法認回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