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微微一笑,柔聲道“順叔說的是哪里話您可是我爺爺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啊長安孝敬您,不就跟孝敬爺爺一樣嗎”
李順眼眶一熱,仔細端詳了李長安一陣終是隱隱發覺,他的神態與早逝的李涼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明明笑起來一樣都是那么明媚耀眼,讓人一望便知絕非凡夫俗子,可說起溫柔話來偏又一樣那么貼心。
我和李野跟隨二郎時日較晚,也不知他早年的風流韻事。不過看二郎平日里的行事,可委實不是什么循規蹈矩的老實人。京城那些女閭、酒肆,就沒一個不認識他的這樣一個風流種子,若說曾在外頭有私生子,倒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六哥、九哥他們幾個都言之鑿鑿,大郎更不是什么糊涂人,看來這小子的確是咱們車騎將軍的種
李順暗暗確定了李長安的身份,心情更是愉悅,便用力拍了拍李長安的肩,隱隱約約已將對李涼的忠誠投射到了李長安的身上。
“二郎,管家來請,該去試衣裳了”李順的假肢這才剛弄好,李長安的書童大寶就來傳話了。
“快去吧,”李順聞言,急忙輕推李長安的肩頭。“這是你見客時要穿的衣裳,不可輕忽。”
原來,本月底國喪期滿,李雍已廣發請帖,預定下月初邀請京城內的世族高官來李府做客,向他們正式介紹李長安的身份。至于裁制新衣倒也不是士族階級腐朽的生活所致,實在是如今的時代衣裳的質量委實堪憂,稍微洗上一洗,不但褪色還要變形。是以,對士族階層而言,若有大事做新衣裳是必須的開銷。
李長安無奈地撇撇嘴,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名媛舞會這才向眾親衛團團一揖。“眾位叔叔,長安先行告辭了。”
“快去吧”
眾親衛們各個微笑揮手,唯有仍拎著酒壇的李野突然問道“長安,你的新酒還沒釀好么”
迎著六叔和李順擔憂又疑惑的目光,李長安眼都不眨地笑答“我看就這幾天差不多能出窖了,到時一定第一個給野叔送來”
前些時日,王翁用李長安新發明的木甑天鍋蒸酒。那酒香繚繞的,把李府上下都給驚動了。
李野好酒,自然也跑去湊熱鬧。他在廚房外垂涎三尺地嗅著那香味,心里像是有只貓爪子在抓,至今都念念不忘。現在聽說還要再等幾日,他不禁失落地嘆了一聲,向李長安揮揮手,示意他快滾。
“野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酒是值得等待的”李長安望著李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帶著大寶快步離開。
“豆腐啥玩意”李野一臉茫然,可李長安卻早已走遠。
與此同時,李雍和李承宗兩父子正在書房內就下個月的宴請做各種安排。
“按阿爹的吩咐,請帖已送往各府。鐘家和王家都回了信,武平侯府今日也回信了要來。”
書房內,李承宗坐在李雍的下首,正低眉順眼地向親爹匯報工作。
“武平侯府”李雍閉目沉思片刻,方道。“長孫霆風當年與你二叔是澤袍,他們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