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本抱著那壇酒精不肯撒手,激動地抬頭問道“當真”
“太舅公若是不信,大可尋人一試。即便是傷口腐爛,也可在涂抹酒精后切除腐肉,然后再次涂抹酒精進行包扎。只要護理得當,并在每次換藥時都使用酒精,可使傷口不再感染腐爛。”
李長安的回答十分有把握。文宗酒定型后,李家的王翁并沒有閑著,而是在李長安的指點下將白酒再度蒸餾提純,得到了純度至少在70左右的酒精。
“好,好”鐘本抱著酒精霍然起身,“太舅公這就找人驗證。長安,若是此言非虛,你大功一件哪”
“太舅公不忙。”李長安急忙打斷過于興奮的鐘本。“如今這酒精的存在唯有李家和舅公知道。長安聽聞,百姓若將新奇工藝上報朝廷,最多只得賞錢十五貫。可我這酒精,可是救命的神藥啊太舅公當真要為了這區區十五貫,拱手相讓”
在后世地球位面,君不見多少退休老人身陷保健品騙局不可自拔。相比那些用面粉和維生素制作而成的各種“神藥”,李長安的這款殺人居家必備藥品實在是良心產品了。有鐘本相助,李長安相信它一定能在短期內打開太原郡各世家的市場,贏得顧客們的一致好評。
李長安的這番話猶如兜頭一盆冷水,瞬間令鐘本清醒了過來。正如李長安所言,獻給朝廷的新奇玩意最多只值十五貫,絕不可能給他換來一個中郎將的頭銜。
只見他深深地喘了兩口氣,緩緩地坐了回去。“這酒精難制么”
“難”李長安正色點頭,“我需要大量黑石。”
鐘本啞然失笑。“長安,不是太舅公不幫你”
“太舅公,你的軍營里不都是人么”李長安含笑打斷他。
“嗯”鐘本一臉不可置信地揚眉瞪住對方。
用士兵為自己干活,這絕非李長安首創。但用士兵做家中產業的傭工,這的確是鐘本生平頭一次見到。以至于連鐘本這種老兵油子都不得不感慨這小子當真敢想敢做
李長安微微一笑,終于圖窮匕見。“前些時日,長安去了朔州軍營探望一位故友,發現有不少輔兵無所事事。太舅公,如今并非是在戰時,太舅公將這些閑人調去制作一些軍備物資,也很合理呀。”
“嘶”鐘本牙疼也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許久方沉聲問道。“那這三千人一年能制出多少酒精”
“一千斤。”李長安伸出一根手指。
“少了,至少三千斤。”鐘本則伸出了三根手指。
“這樣吧,一千五百斤,如何多出的這五百斤就當是長安孝敬太舅公了。”
“一人讓一步,二千五百斤長安,這上上下下太舅公也是需要打點的。”
“太舅公,你就別讓我為難了。二千五百斤的產量,可就不是三千人”
“二千斤二千斤,不能再少了”鐘本即刻打斷了他。
李長安咬牙沉思片刻,方才狠狠道“行但這三千人太舅公可要幫長安精挑細選才好。還有這三千人的伙食,太舅公總不能讓我來供應吧”
輔兵的伙食,向來都是些陳腐的粟麩。縱使全賣了,也賣不上價,鐘本并不放在心上。是以,他只好言問道“這三千人你想要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