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太原多留一陣,帶一帶家里的鄭廚。至于以后,就讓鄭廚再帶新人”李長安淡然回道,“等我回了陰館,也會不時送新的食譜來,屆時就讓鄭廚自個琢磨吧。”
李延齡聽了,也跟著點頭。李長安是李家子孫,自己關起門來指點家中的廚子只是小事,可他若是要自己上酒樓當廚子,那就絕對不可以好在,李延齡與李長安共事了一陣,已然明白他行事向來滴水不漏,絕不會有什么異想天開的念頭讓他們這些下人為難。
“如今唯有鄭廚一人,不若先開一家小酒樓”李延齡試探著問道。
“不”李長安斷然否決,“要開就開至少三層樓面的大酒樓,選址必得是在太原城東,酒樓的裝修必得雅致貴氣,酒必得是文宗酒,菜必得是大伙從未吃過的。總而言之,我要一炮而紅”
李延齡對李長安的炒菜水準是沒有懷疑的,但是
“可若是客人太多”
“那就讓他們預約候著”李長安不假思索地回道。
說著,他又是一聲冷笑,側首問道“怎么,在太原城里還有人敢在我李家面前撒野么”
“是是。”李長安如此強勢,李延齡再不敢有不同意見。
不知為何,他總隱隱覺得李長安方才那一笑矜貴又凌厲,教他不寒而栗不敢直視。
李長安本是一無所覺的,可當他注意到李延齡竟忽然不敢抬頭看自己,頓時便意識到他竟在無意間將自己對世族子弟的厭惡給發泄了出來。
一定是因為他們氣到爺爺的行為也氣到我了阿彌陀佛
他稍稍平了平心氣,這才又好言問道“這幾日,鐘家可有傳訊來”
“鐘家”李長安如此神來一問,直教李延齡一頭霧水。一時間他竟沒能追究以李長安如今的年紀不該過問李家與鐘家的交際,便已下意識地回道。“并無。”
遲鈍
李長安輕輕一挑眉,轉口道“爺爺既然開門授徒,便不可令太原世族小覷了我李家的門楣。無論爺爺最終收多少弟子,他們的書冊筆墨皆由我李家。日后,陰館所產文宗紙,先緊著爺爺這邊。”
“好”李延齡聞言立時滿意而笑,對李長安的孝心暗暗贊嘆不已。
鐘老狐貍,我將這文宗紙送去了太原各世家。你若還沒有反應,那我可就對你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