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牙關緊咬牽動下顎的線條,久久才迸出一句“都打聽到什么”
李長安看著李野的眼睛,語氣中滿是激昂與興奮。“野叔,慕容成早就已經死了就在你回到東燕的第二年冬天,他就咯血而死。那個時候,大陳與東燕已然罷兵議和,他不是死在戰場上;他還年富力強,也不可能是染病而亡。那么,就唯有一個可能。野叔,是你是你在擂臺上打傷了他,東燕的醫師無用,治不好他受的傷,所以他才會咯血而死。”
李野不可置信地看著李長安,接著便陷入了沉思。他還記得,他被慕容成用匕首暗算之后,慕容成也是被人抬下擂臺的。后來,他重傷在身不得動彈,可慕容成也再未出現過。
那時的確打過慕容成好幾拳,還在他的胸口上連踹了幾腳。難道我真把他胸骨踹折了
李野微微顫抖著,喘著粗氣,手腳都發熱發麻。他只覺胸臆間屯著一口熱氣,稍不自控便要出手傷人。
“野叔,他是你的手下敗將,他死地漫長而痛苦”李長安一字一頓地說道。
“當真”李野迅速抬起頭,牢牢地看住李長安。
“當真”李長安篤定地點頭。“野叔,慕容成早已死在你的手上。而你當年受的暗算,無論是宮中太醫還是爺爺請來的名醫都曾為你診治,他們都與你說過同一番話傷勢盡愈,并無后患”
說到這,李長安的臉上忽而浮現出一抹是男人都懂的隱秘笑容。他湊到李野的耳邊,用大伙都能聽清的分貝輕聲說道“野叔可知,昨夜你再次打敗慕容成后,酒醉昏睡。順叔看你頭上受了傷,忙不迭地找了吳夫子來幫你診治。結果卻讓吳夫子發現你一柱擎天”
李長安話音一落,眾親衛們便迫不及待地轟然大笑。
尤其是九叔,連眼淚都給笑了出來。他拍著大腿,嗓音隆隆地說道“吳沛那貨,昨晚可把他給嚇壞了。見到你”他一臉猥瑣地向李野擠擠眼。“那臉都青了,一邊喊著有辱斯文,一邊捂著臉跑了。簡直比閨女還不如”
“哈哈哈”九叔說完,大伙又是一串爆笑。
李野這從沒沾過葷腥的老魔法師被調侃地臉紅耳赤,便忙將確認的目光投向了六叔。
六叔也擦著眼淚邊笑邊點頭。“小野,這幾日你還是避著點吳夫子吧,他怎么說也是明公的學生。”
我憑什么避著他啊我還沒媳婦呢,他連娃都生了倆了
李野本能地想反駁,但臉上卻實在燒地厲害,只得擺擺手小聲問道“昨夜那血”
“長安弄的糖漿。”六叔答道。
“那匕首”
李順順手摸了出來,摁著能夠伸縮的刀尖笑道“假的”
“那些與我交手的東燕士卒”
“曲中整個小隊三十來號人,現在有一個算一個都躺著呢野叔,這事咱們得承情,等你好了,我陪你去看望他們。”李長安笑道。
李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低聲道“還不是你瞎胡鬧”
李長安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小聲道“一柱擎天一柱擎天”
“哈哈哈哈”
剎那間,李野的房間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