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介甫糾正道“我正經斗法贏來的。”
林萊眨眨眼“我相信你。”她可知道這個狐貍一肚子壞水了,不說別的,就是先前非要和她議親的趙守備之子趙定風,她就是去了金華縣一趟,等回來就聽說趙定風從前最喜歡玩的捶丸、馬球之類的都不玩了,正在發憤圖強地練武,說什么要一雪前恥。林萊就猜想那個狠狠挫敗了趙定風的高手,是他們家介甫兄,只是沒什么證據罷了。
馬介甫見狀嘆了口氣,嚷嚷道“有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啦。”
林萊葫蘆拿在手,不能以怨報德,于是就讓他別嚷嚷了“我謝謝你總可以了吧。”
馬介甫“唔。”
林萊眉眼一轉“這樣吧,你把眼睛閉上。”
馬介甫心臟砰砰跳起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閉上了眼睛,接著感受到她的靠近,讓他又饞又餓的香味鉆進了他的鼻孔內,那讓肌膚都像是被火燎起的氣息跟著噴灑過來,只是片刻后沒了動靜,馬介甫不禁啞然失笑,覺得那呆瓜肯定是在消遣自己了,正要睜開眼睛,唇上一重。
那呆瓜還很得意“哈哈,被我騙了吧,這叫先抑后揚。”這話兒她自己都不信,否則怎么會親完就跑呢。
馬介甫并沒有追上去,他眼睛都快綠了,自制力更是要到底了。
好在這種備受煎熬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秋試到了。
又等了一些時日,就放了榜。
有人歡喜有人憂。
曹知縣家的公子中了,以后可以被稱為舉人老爺了。
等知道這一喜訊,不僅曹知縣家歡天喜地的,便是楊家都跟著歡喜一場,楊三姑娘志得意滿的同時,還沒忘記操心下林萊的親事先前有風聲說趙守備家有意求娶她時,楊三姑娘還不甘心了一場,到底守備乃是正五品,知縣才七品。等后來沒見這親事定下,楊三姑娘才松了口氣,生怕自己被比了過去。
正好他們家派去看榜的管家這會子湊趣說他見到林家大少爺和大管家了,原來他們是去榜下捉婿的,倒也叫他們捉到了一個。
楊三姑娘聽了,連忙拿帕子掩嘴,心道他們家這是多不挑啊,竟是淪落到榜下捉婿了。
事實上,這還真不是盲選的。
林老爺先前就在自家娘子那邊報了備,說是相中了個年輕郎君,只暗地中先打探一番,等到秋試放榜后再說,沒說這是他們家姑娘自個挑中的。
總之,在許夫人眼中這個未來女婿就是偶然撞過來的,并不多知根知底。
不過等到這芝蘭玉樹般的女婿人選被捉回來,許夫人見了見,聽他言談,觀他舉止,沒一處不好的。至于家世,知道他是父母俱不在了,只有一些族人平日里守望相助,而這照著林老爺的意思,他們家多照拂一些,這門親事不是入贅都勝似入贅了,那豈不是更好。
如今再加上舉人身份,與他房里還沒有人這點,那真是頂好的女婿人選了。
就是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想的。
林老爺便道“咱們姑娘要是不滿意,我會叫人把這小子給捉回來。”
“什么小子不小子的。”許夫人嗔怪了句,以為是先前看過了畫像,便叫丫環將自家姑娘叫了來,讓她隔著簾子瞧上一瞧真人。
林萊堅強地無視了她爹微妙的目光,透過簾子偷瞄了眼穿著一身竹青色衣衫,而越發清雅的馬介甫,想要害羞一下,結果發現害羞不起來,就只有止不住笑意地說“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于庭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