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臺上,古月河深吸氣,他長聲吐氣,體內若雷鳴,一道純白的吐息似匹練,一直激射出數丈遠才消散,這就令得臺上的趙清箭等人凝神,這么悠長的內息,其肺腑之強,龜蛇功第八層的功夫,多半是真的圓滿了。
一連深吸數口氣,古月河才勉強平復下心緒,他是徹底明白,這眼前的青羊峰三人,根本不可能正常交談,唯有以力量鎮壓,才能震懾其神,降服其心,種下不可磨滅的精神種子。
再次深吸一口氣,古月河道“既然交手,自然不能動用傳承,外院弟子,當以筑基功切磋”
鏘
古月河話音剛落,蘇乞年長刀出鞘,噗的一聲入臺三寸,刀身顫抖,猶自嗡鳴不止。
伸出一根手指頭,朝著古月河勾動兩下,偏偏蘇乞年的目光平靜如水,聲音亦淡然,道“一刀換一拳,給你所有的機會。”
“蘇乞年”
這一刻,古月河終于忍受不住,斥道“身為師兄,我好心規勸,你卻不識好歹,仰仗傳承算什么今日以龜蛇功交手,師兄是為了讓你明白,撇開青羊峰傳承,你蘇乞年什么都不是,你還是當初那個逍遙谷的蘇乞兒人貴有自知之明你不要自甘墮落這都是為了讓你真正清醒”
聞言,蘇乞年收起手指頭,他長身而立,目光也變得冷漠,這時候,同樣身在一元臺上的凌清平等人,忽然感到一陣心悸,這就令他們有些驚疑不定。
“你現在就出手,我還當你有幾分骨氣,”蘇乞年開口了,語氣冰冷,“但你當了市井紅樓的窯姐兒,還要我給你立牌坊,本來讀書人不該言重,圣賢說與人為善,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狗一樣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當初命人于山腳截道,要召見于我,古家勢大,你出身不凡,這是你的命,你沒有說錯,我蘇乞年而今不過一緩刑死囚,但你恐怕也沒有聽過市井老巷里流傳多年的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豎子”
高臺上,一名金鎖峰執事出聲斥道,真氣勃發,不加掩飾,傳遍了整座演武場。
“是非黑白,善惡公道自在人心。”蘇乞年看向高臺上,淡淡道,“這位執事師叔,若有指點,還等年祭大比之后,不要壞了規矩。”
這一刻,就是很多執事和護法都有些愣神,暗嘆一聲,此子性子剛烈,而剛過易折,未免太過膽大包天。
“你好大的膽子這是清字輩該有的語氣,遑論你一個緩刑死囚,不入我武當門墻,師叔兩個字,是你有資格喊的,古師侄沒有說錯,你已經被傳承迷失了本心,連一點長幼尊卑都不知道,出口污言穢語,攪亂我武當清靜”
來自金鎖峰的執事道人斥道“古師侄,你現在就出手,將此子拿下,我要上稟天柱峰,請求掌門收回成命,另擇良人”
“是師叔”
一元臺上,古月河暴喝,他一步邁出,咚的一聲,腳落如鼓震,一股雄渾的氣血就噴薄而出,化作一道氣血狼煙,猛地沖起數丈高。
他是心火如焚,被蘇乞年真正激怒了,甚至眸子迸寒光,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殺機衍生。
“蘇乞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師兄,今日就將你鎮壓于此,你不聽勸告,一意孤行,身為師兄,現在就來打醒你我武當龜蛇功第八層,有一式拳法,名為五色熔爐太極輪轉,五行輪回,今日就用此爐將你鎮壓,讓你真正知道,什么才是天高地厚”
轟
剎那間,古月河出手了,他壓抑許久,甫一出手就動若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