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息后,古擂臺上真空漸漸愈合,刀氣鋒芒潰散,成一股大風席卷出去,顯露出來當中的五道身影。
只見蘇乞年五人靜立不動,氣定神閑,點塵不沾,仿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原地,四名年輕校尉盯住蘇乞年,而后又看向自己手中的密云紋鐵長刀,刀刃上赫然生出一道清晰的缺口。
“寶刀無痕,刀好,刀法更好”
這是東海邊疆歸德校尉秦九川,他收刀歸鞘,身上煞氣斂去,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鏘
另外三位年輕校尉相視一眼,也同時收刀歸鞘,再看上蘇乞年的目光就浮現出來感嘆之色,這一戰雖然未分勝負,但是他們四人聯手,四海刀締結,演化頂尖刀法真意,四人合力依然未能占到半點便宜,已經是敗了。
當然,四人也有壓箱底的功夫尚未動用,不過四人有感覺,眼前這位來自武當山青羊峰的少年掌峰,也同樣未盡全力,再比下去,恐怕就難收住手,而虛空古戰場將啟,未免得不償失。
蘇乞年亦收刀,輕笑道“素聞四海刀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博大精深,來日去往邊疆之地,再向四位請教。”
“好說敢去邊疆的都是好漢子”
“不嫌棄就來喝一碗”
四人風風火火,言語間就跳下古擂臺,蘇乞年微怔,既而就輕輕搖頭,自己存心交手,這幾位來自四海邊疆的年輕校尉看上去冷漠桀驁,卻少了幾分心機,到底是軍伍中走出來的,邊疆苦寒之地,抵御妖族,血與火中殺出來的性子,少有拐彎抹角。
等到蘇乞年走下古擂臺,四方不少江湖散修、游俠兒再看向他的目光就更多出幾分敬畏之色,哪怕他們之中不少人已年過而立,乃至不惑之齡,江湖武林,向來論資排輩,而更重要的是武功。
大漢歷代重武,江湖亦如此。
相比于一干江湖散人,一些來自諸門派、世家的年輕子弟,遠遠看向蘇乞年的背影,就生出幾分濃濃的忌憚之色,很難想象,頂級筑基功第十層,氣血居然雄渾到這樣的境地,不論武學領悟,一些眼力卓絕之輩卻是看出來,這位武當青羊峰的少年掌峰,能夠與四位從六品,至少三流大成的年輕校尉交手,最根本的,還是一身深厚無比的混元氣血。
尚未筑基,就打下這樣的根基,果然不愧是歷代天命宗師,也未必能夠在年輕時成就的頂級筑基功第十層。
而這一番交手,于很多暗中觀摩的年輕高手而言,此番虛空古戰場之行,又有一個需要關注且防備的高手銘刻進腦海中。
這一切種種,于此時的蘇乞年而言,逃不過他的眼睛與感知,卻都不重要。
胖子三人跟上,登上一間三層酒樓,有些破敗,食客也少,不知道店家出于什么樣的心思,秦九川四人坐下后,早有小二端上來幾大壇子酒,倒出的酒水殷紅如血,更有血腥氣,看得胖子有些咋舌和好奇,而清羽蹙眉,靜谷則凝神思索。
“這是血頭酒渴飲妖血,人頭下酒,拜將封侯”
那位北疆振威校尉時寒開口,盯住蘇乞年,揚起海碗,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摔爛,喝道“痛快”
“的,老子的碗不要錢”樓下傳來掌柜的洪亮的喝罵聲。
時寒卻罵道“幾年邊疆不見,血腥氣淡了,淡出鳥了”
樓下頓時沒了聲響,而蘇乞年心中一動,抓起身前的一只海碗,猩紅酒水下肚,血腥氣盈鼻,似有一團火在胸腹炸開,時至而今,這是蘇乞年飲過最烈的酒。
沙場斬妖,血如酒。
這是與江湖武林不一樣的味道。求月票推薦票,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持嗯,周末會來給大家爆發,求訂閱,推薦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