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元豐露出頹然之色,他明白,此番算是丟盡了臉面,而祖老顯然早就隱藏在暗中,此時阻止他出手,就足以說明一些東西,他心思電轉,若是沒有準備,可能就要被下面兩位兄弟后來居上。
恨恨咬牙,濮元豐看遠方那消失的背影,心中又隱隱有些驚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即便是出手又能如何,兩名家將都被強勢鎮殺,即便是對方倚仗極速出其不意,但彈指間殺死兩名二流上乘高手的武力,也遠非是他所能抗衡,強自出手,不過自取其辱。
直到再次走進屬于道院的幽深巷子,蘇乞年都未曾再次遭遇過攔截。
至于那位濮家祖老,蘇乞年此前神靈身隱隱有所察覺,不過對方氣息隱匿,身影忽閃,以他而今的精神意志,居然難以捕捉,就說明是一個罕見的高手,十分可怕。
盡管如此,蘇乞年依然選擇強勢出手,什么人有殺機,什么人沒殺機,以光明本源之敏銳,足以一眼洞悉。
他相信,那位濮家長子出手,恐怕不僅僅因為他受漢陽郡主之邀,走進了鎮妖王府,這些官場沉浮的道理,他不愿去深究,但也不愿成為別有用心之人的踏腳石。
至少現在,在他雷霆出手,鎮殺兩位濮家家將之后,一些在他神靈身早早感應到,隱匿在前路,想要出手的諸勢力年輕一輩,皆不動聲色,暗中退去,殺機敵意全都收斂。
不是嗎,以他而今展現出來的手段,恐怕這些朝堂勢力的年輕后輩們也看出來,除非是精心布局設計,否則恐怕只有踏入了一流混元境的大高手,才有資格出手,威脅到他的性命。
不過一流混元境的高手,又豈是尋常人,放到朝堂上,足以位列從四品至正四品的大員,一般從三品以下的官宦世家,都寥寥無幾,就算是從三品以上的元神官家,一流混元境也不再是尋常家將,而是作為供奉或者客卿,乃至是異姓族人,身份地位甚至不在一般的嫡系傳人之下。
“院主回來了!”
蘇乞年剛踏進道院大門,就不禁眼角跳動,又是哪個不識趣的拉開了嗓子。
不過這一次,顯然開口之人也學乖了,身子一閃,就隱入了道院深處,一些在廂房中靜修的弟子被驚動,走出來,此時明月初升,他們看月下歸來的蘇乞年,一個個皆露出玩味之色。
蘇乞年立即黑了臉,這幫家伙一個個雙目放光,那好奇的神色讓他恨不得一個個賞幾下腳底板。
最終,在蘇乞年變得冰冷的目光下,這些家伙終于縮回腦袋,回到廂房中。
“院主真是忙碌,我等庸脂俗粉,怕是入不得院主的眼了。”
這是天元余家的三小姐,月下練劍歸來,路過蘇乞年身邊時幽幽道。
嘴角微微抽搐,一時間,蘇乞年竟無言以對,直到走出數丈外,那位余家三小姐才咯咯咯笑得花枝亂顫,蘇乞年回過神來,身子一閃,就隱入證道大殿,他覺得和這幫家伙已經不能夠再好好說話了。
“回來了。”
證道大殿中,老人沒有形骸地躺睡著,此時見到蘇乞年進來,就笑吟吟道:“怎么樣,收獲不小吧。”
蘇乞年怎么聽不出來老人話中有話,他忍不住翻一個白眼,這種時候,哪怕他武道修行登堂入室,孕神立道,也只有尋常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