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乞年搖搖頭,他目光淡漠,下一刻身形一閃,就出現在兩里之外,他拳如龍,背后一頭龍馬通體綻放白金光,形如真龍,昂首咆哮。
既而,一道刺目的拳罡凝成光束,洞穿真空,破入粉碎真空世界。
咚!
一聲悶響,第七殺的身影顯現,墜落出來,肉身破敗,胸膛被生生洞穿,毫無疑問,這是一名破入了一流之境的混元高手,此刻卻如稻草人一般,狠狠墜落大地,砸出一道十丈方圓,丈許深的大坑。
砰!
包裹住面部的甲片碎裂,露出一個中年人的面孔,泛紅的眸子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住了蘇乞年,再看了看自己胸口被撕裂洞穿的甲胄,無痕寶甲有多難得,尤其是自己這一口,與手中的幽蛇劍一爐同出,都接近了中位無痕寶兵,但還是擋不住眼前這個少年的拳頭。
“禁忌!”
他大口咳血,咬牙吐出這兩個字,這個少年雖然看上去滿身滄桑,未老先衰,但是武力之強,在年輕禁忌中,怕都不是弱者,自己已經臨近了混元境第二步的修為,殺戮本源就要參悟出來兩種玄奧,依然擋不住,長安城中傳出的消息,根本就錯了,這哪里是能與鯤鵬族帝子鯤玄比肩,而是足以將其鎮殺的存在。
此刻,他再看眼前的少年,就大不相同,月光下如雪的鬢發輕揚,一頭灰白頭發滄桑,身姿挺拔,立在那里,分明就有一種無敵的風采。
“我死了,你也逃不了。”第七殺笑了,笑得腑臟都咳出來。
“先送你上路。”
蘇乞年語氣很冷,他一只腳凌空踏下,時至而今,他肉身體魄何等強盛,這一腳落下,大地劇震,一條條大裂縫蔓延出去數里遠,那第七殺,連同一身殘破的甲胄,頓時四分五裂,成為一灘血與骨。
蘇乞年身上點塵不沾,他屈指一彈,一縷光明琉璃火落下,焚燒成灰,土泥都被燒化,成為一種結晶,如琉璃一般純凈。
轉身離開,走出這片荒林之后,蘇乞年整個人的氣息又變得萎靡,有一種病態。
三日之后。
京道與湖北道交界之地,平離州,啟辰縣。
一個鬢發如雪的少年走進城門,一身遲暮之氣,鬢發雪白,令得街上的行人都不自覺地避開數尺,生怕染上惡疾。
也有老人露出惋惜之色,一個看上去清秀的少年,正是風華正茂的年歲,卻未老先衰,上了年紀,總能感到時月將盡的氣息,在這些老人看來,這個路過的少年,恐怕并不比他們能多活幾年。
散花樓。
這是啟辰縣里數一數二的酒樓,以散花釀聞名,是平離州有名的美酒陳釀。
雖然看少年有些異樣,但小二還是勉強露出笑臉,將其迎上去,不過卻不自覺地離其兩尺遠。
臨近傍晚,酒樓中已有不少人,這里是兩道交界之地,江湖中人不少,一些名門大戶也有,帶著護衛,在這里飲酒交談,說不出多大的隱秘,卻都是大江南北的異聞,各路消息交織,有真有假,奇聞趣事不少,尤其喜談名門大派,武林高手。
這時,一些人看到小二引了一個鬢發如雪的少年上來,有人露出詫異之色,但仔細打量一眼,腳步虛浮,筋肉松軟,似乎沒有什么修為,也就收回了目光,只當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少年,未老先衰。
“有酒嗎?”蘇乞年在角落一張空座坐下。
“有,我散花樓最好的就是散花釀,”說到酒,小二滿臉傲色,“這整個平離州,我散花樓的散花釀稱第二,沒第二家敢稱第一。”
“那就取最好的散花釀一壇來。”
最好的散花釀!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