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篤定,這下毒暗害君逸凡的人,一定在這里。
這下毒之人的高明之處就在于用的不是君逸凡自己的東西,而是她自己的。
一定是梳子,并且與君逸凡平常所用的梳子極其相似,甚至一模一樣。
既小巧方便攜帶,又容易以假亂真。
又因為女使梳頭發一般會先蘸水,寒毒遇水則出,便粘到頭發上。
加之梳發慣于從中間向下梳,再從頭頂向下梳,以免頭發中間打結。
所以君逸凡先前的頭發是從中間開始變白。
再加上她一直幫君逸凡調理,卻總是反復。
可見這個人很大膽,并不看好她的醫術,所以才繼續明目張膽的暗害君逸凡。
細細思量,這就全對上了,真是好陰毒的詭計。
沐璃嘴上沒說,心中已經將那個心思惡毒之人痛罵了好幾遍,又圍著方才攔截正準備出門的六個小女使轉了一圈,若有所思,虛張聲勢,道。
“王爺突然病重,我懷疑兇手就在你們中間,是哪個最好自己乖乖站出來,還能求個恩典。若是被我揪出來,那可是禍連家族的死罪。”
六個小女使站成一排,偷偷瞥了一眼沐璃,相互之間,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一個膽兒大,性子急的小女使優先抱怨。“阿璃小姐莫不是技藝不精,又依著王爺對你的偏愛,想要將這謀害之罪故意栽贓給我們。”
“就是,我們都是伺候王爺多年的老人,一直相安無事,怎么阿璃小姐一來,王爺就病重了,莫不是賊喊捉賊,仗勢欺人,欺負我們。”另一個侍女撞著膽子附和。
“阿璃小姐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
小女使的話雖不好聽,卻也在理,弄得沐璃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沒想到居然被反將了一軍,還沒回過神兒來。
又冒出來一個小女使,也是一通抱怨,滿臉倔強,據理力爭,直言,
“阿璃小姐別太過分,你不過也就是王府里面的三等女使,位份還不及我們幾個。
大清早的就領著五六個粗野男人來我們瀟湘院里面肆無忌憚的,說搜就搜,還講不講理了。
我們敬你雖是女使,也是王爺的客人,從不招惹,你卻不知進退,刻意與我們為難,還有意污蔑我們,如此仗勢欺人,那我們要找云姑姑評評理,對不對”
這個小女使說最后一句時,刻意提高嗓音讓其她人都聽見,
瀟湘院里面一下就騷動起來,圍聚過來的女使也越來越多。
眼前這幾個小女使一人一句,嘰嘰喳喳,吵吵的沐璃腦殼子都是蒙蒙的,心中隱隱有些懊惱和無語。
這個君逸凡真是厲害,就連府內的小女使都是一個頂一個的聰慧又機靈。
言辭有理有據,差點把她自己給忽悠了。
管事兒的云姑姑跟著云檀緊著步子湊近來查看,優先恭敬見禮,小心詢問道,
“見過阿璃小姐,你這是做什么,叫了這么多護衛來,搜什么呢”
“回稟姑姑,阿璃小姐,無憑無據,就誣陷我們謀害王爺,要搜我們的院子,還將我們幾個扣在院子里面,不讓去伺候王爺洗漱。”先前第一個抱怨的小女使說,
云姑姑一聽,事情涉及王爺,心中有些慌亂,面上卻強做鎮定,恭敬的問了一句,“阿璃小姐帶人搜院,可有王爺的口諭或者手諭”
“沒有。”沐璃直言,確實是太生氣了,根本就沒有想道這一茬,更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個手諭叫人給拿捏了。
“那可有證據”
“也沒有。”沐璃有點吃癟,又說,“我來就是找證據的。”
聞言,云姑姑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拿起了管事兒的架勢兒來,直言,
“那您不能搜院,就是告到王爺那里,婢子依然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