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小姐,簡直胡說八道,毫無根據,這個東西老爺是知道的,從未責怪過夫人,還千叮萬囑夫人一定要收好。”云檀連連嗔怪。
心中腹誹,真是佩服自家小姐,這胡謅的本事兒,真是日益見長,越來越不像話了,連親娘的壞話都敢亂說。
“切這就更奇怪,算了,只管收好便是,那就只能等老爹給我答案了。睡覺去。”沐璃說,還不是打著哈哈。
云檀趕緊上前制止,說道,“小姐,你這一身臟兮兮的,要重新洗洗才能上床睡覺。”
主仆二人嬉笑打鬧著,沐璃又好好洗洗一番,才安然睡下。
重回太師府的第二天。
沐璃飽飽睡了個懶覺,直到外面爭吵才慢悠悠地醒來,喚了兩聲云檀,沒人應聲,這才自己穿好衣服,出去看看。
只見,院子里面,云檀多次攔截一個留著白胡子,兩鬢已漸生白發,穿著粗布衣衫,右手拿著厚厚賬本的中年男人,直說。
“胡伯,我家小姐剛剛回來,還在休息,管不了你說的那些事情,你快點走吧,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那中年男人滿面愁容,好言相勸,“云檀姑娘,你就別為難我,讓我見一見三小姐,我真的有大事兒要跟她商榷。”
“以前怎么不見你有事兒找我家小姐商量,反正我是不會讓你見我家小姐的,你快走吧。”
那中年男人深深嘆了一口氣,快步繞開云檀,徑直朝門口跑去,連連喊道,“三小姐,三小姐,三小姐啊。我是賬房胡俊生,三小姐。”
那賬房先生在正門口見到沐璃,趕緊跪地見禮,連連訴苦,又說,“三小姐,你快救救老奴吧,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胡俊生是太師府的賬房主管,在太師府述職三十多年,又曾受恩于太師,深得太師的信任。
他在太師府的地位就僅次于太師府管家韓叔,掌管著太師府的所有財務。
本不必行跪地禮,只需躬身即可,怕是覺得這件事兒,過于為難,又不得不需要沐璃出面,才以此相挾。
沐璃還沒開口問什么,云檀就追了進來,搶先說。
“小姐,你別相信他。他就是有意與你為難。我們剛剛回來,就想要逼著您跟虞夫人作對。這以后我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胡先生頹然地跪在地上,怨懟地瞥了一眼云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回嘴。
“你這丫頭什么都不知道,別胡說。我在太師府三十余載,守得是老爺辛苦打拼下來的家業,怎么就是逼迫了”
說罷,又連連搖頭,漠然哀嘆。
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吵個沒完,吵吵得沐璃有些蒙,趕緊制止道。
“都閉嘴一個一個說,大清早的吵什么。聽得我腦袋都疼了。”
又下意識揉了揉腦袋,點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胡先生,問道,“你先說,起來說話。”
胡先生應聲站起來,雙手將賬本遞給沐璃,直說。
“昨兒您不是叫人把四小姐的竹青居給砸了嘛,她一清早就去我那兒,開口就要支取一萬兩銀子做修繕,這我哪兒敢給啊。
老爺不在府上這些年,賬目上的虧空是越來越大,我是真拿這個小主子沒辦法了。三小姐,您就幫幫我吧,我真是沒法兒給老爺交待。”
不等沐璃先說,云檀就直接懟了回去,直言。
“這不是明擺著想拿我家小姐當刀使。先前她們母女兩個欺負我家小姐的時候,也沒見你出來替我家小姐說句話,現在倒是一口一個老爺,老爺的,脅迫小姐。”
轉而認真對沐璃說,“小姐,你萬不能答應啊。”
“好了。云檀,先別生氣。”沐璃伸手將云檀拉著身邊寬慰,翻了翻手中的賬本,思量片刻,又還給胡先生。
“你回去吧,她要取錢,一分都不給,順便斷了她和虞夫人的月供。若她鬧,叫她直接來找我就好。”
云檀兀自氣惱,又嗔怪的喊了一聲,“小姐”
沐璃抬手打斷,示意云檀不要說話。
這胡先生是贊同不給的,只是要斷供有些為難,諾諾地問道,“三小姐,這貿然斷了月供,恐怕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