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銅鎖已經陳舊,周邊卻打散的極其干凈,門口的兩頭石獅子脖子處系著紅綢,打了蝴蝶結樣式。
跟在后面的蕭珍珍抬頭看了一眼宮殿的匾額,心中莫名咯噔一下,很是震驚,口中輕聲呢喃一句,“瑤華殿。”
自從先皇妃仙逝后,這個宮殿一直空置著,再沒有人住過,只有君逸凡入宮時會來吊念幾次,每次也就只有巖雀陪著,沒想到這次君逸凡居然毫不猶豫的帶著沐璃來這里休息。
她心中嫉妒是肯定的。
君逸凡從袖子里面尋出鑰匙遞給巖雀。巖雀上前開鎖后,將大門推開。
入眼便是滿院子飄了一地的五顏六色的落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兩層式的小閣樓,沿著院墻邊緣種了一圈的顏色各異的繡球花。
秋雨過后,雖有些凋零,卻依然有少許恣意昂揚的盛開著。
院子西邊有一處小竹林,靠近竹林的地方有一處六角涼亭,中間安置了石桌和四個石凳。桌面上擺著一盤未完的棋局,上面還飄了些許落葉。
一層是宴客區,二樓才是休息區,內部整體裝潢很是清幽雅致,處處透著原先主人對這個小閣樓的喜愛和珍視。
蕭珍珍幫忙將沐璃扶上床上之后,便追著君逸凡出去了。
云檀兀自忙著給醉酒昏睡的沐璃整理蓋好被褥,瞥了一眼蕭珍珍離開的方向,又氣惱地捏了一下沐璃的臉,嗔怪。
“我的大小姐,叫你不要喝酒,非要喝。現在好了吧,王爺被別人盯上了,自己倒是睡得跟死豬一樣。”
君逸凡沒有跟上樓,而是在六角涼亭里面,接著下那一盤未完的棋局。巖雀將君逸凡的披風拿進屋,并去準備一應茶具。
蕭珍珍輕步從樓上追至六角涼亭,恭敬地站在涼亭外見禮,只說,“國相長女蕭珍珍,見過王爺。”又見君逸凡沒有反應,柔聲喚了一句,“凡哥哥。”
君逸凡聞聲,身子僵了一下,準備落子的右手頓了一下,又將棋子放回棋盒里面,冷聲恭請。
“坐下吧。”
蕭珍珍應聲,起身扶了衣衫,輕步走入涼亭,就著君逸凡對面坐下,不時偷偷瞄一眼君逸凡,面頰微紅,又言,“許久沒有跟凡哥哥對弈,不如,今日我們比一局。”
君逸凡面上清冷,右手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巖雀擺好一應茶具后,就自覺退回小閣樓里面。剛剛進屋就被貓在門邊偷看的云檀拽到二樓。步步緊逼到墻邊,質問。
“快說,這個蕭珍珍跟王爺什么關系,瞧她那勾魂攝魄的眼神,就恨不得將王爺一口吞掉。我是絕對不允許有人趁我家小姐醉酒,挖小姐的墻角。老實交待,不許撒謊。”
云檀言語威脅著,直接抬起右腳,和左手撐住巖雀背后的墻面,讓巖雀無法逃跑,又小聲提醒,“小聲說話,別吵醒了我家小姐。”
巖雀瞬間面頰通紅,這是頭一次有個小女子這般粗狂的攔住他,雖說難不倒他,卻還是害羞了。屈身繞過云檀的禁錮,躲到二樓陽臺上,示意云檀看一下涼亭里面的情況。
君逸凡難得認真的跟一個人對弈,蕭珍珍不慌不忙,抽出些許空擋,煮茶,烹茶,斟茶、續茶樣樣都做得極好,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貴女的端莊高雅,是自家小姐比不上的。
這遠遠看過去,他倆倒是挺般配的。
云檀越瞧越生氣,這不生生把自家小姐比下去了,狠狠剜了一眼巖雀,質問,“你想說什么”
“我家王爺跟珍珍小姐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妙人兒。你家小姐行為乖張,性格有些狂放,要不是與我家王爺有救命之恩,又有婚約在身,我家王爺是不會理會的。”
“你胡說,我家小姐哪有那么差,哼小姐果然說得沒錯,你和你家王爺一樣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云檀直接小聲回懟,氣不過,狠狠踢了一腳巖雀,回屋守著沐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