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碰到個不要命的,就好比蕭天賜,她也不介意陪玩兒的。
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就怕別人玩不起。
她早就不是那個懦弱無能的后宅千金。
君逸凡自嘲一聲,從沐璃的語氣中聽不出一點害怕的意思,只覺得眼前這個丫頭膽子不是一般的肥,也不拆穿她,只說。
“怕也要跟我在一起,眼下只有我能護著你。你膽子太大了,還好不笨,知道跑路。”
“什么意思啊”沐璃追問,有些懵,不知道君逸凡言辭所指。
君逸凡兀自斟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神情微妙地瞥了一眼沐璃,倒也沒瞧出來她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又解釋。
“你找人羞辱蕭天賜,徹底把他玩壞了,那方面不行了。”
沐璃穆然瞪大眼睛,真怕自己是幻聽,心中明了,黯然嬉笑,面上卻裝得清純無辜,忙打斷君逸凡的話,自顧說著。
“什么什么不行了”
君逸凡抬手寵溺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就沖著沐璃現在滿臉憋笑的樣子,他才不相信沐璃什么都不懂,也很無語,沒有解釋,只繼續說著。
“其中有個女子懷孕了,直接找到了國相府,想要為自己求個名分,可她身份低賤,國相夫婦不肯接納,但又不能舍棄蕭家的血脈,只得將人好生將養在后宅。”
“這樣也挺好的。”沐璃隨聲附和,眼睛滴流轉悠,微微蹙眉,盯著君逸凡問道。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蕭天賜那種紈绔富家子弟,昏庸無能,好色無度,此生必有災禍,這是天罰,活該他倒霉。”
沐璃反駁,打心眼認定蕭天賜就是活該,老天爺還算仁慈,沒讓他斷子絕孫就應該感恩戴德。
真以為滄淩河的水能白喝,從蕭天賜不要臉的將她一腳踹下河,就該知道好日子沒幾天了。
沐璃始終不愿意承認蕭天賜這件事兒是她主謀,倒不是敢做不敢當,只是不想在君逸凡面前承認自己做了一些上不了臺面的糗事兒,磨不開面子,便趕緊轉移話題,只說。
“提那個人渣做什么我跟你走就是了。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哦,我可不想白白送命。”
“不會的,一切有我。”君逸凡說罷,也沒有再提關于國相爺下的密令追捕,想來沐璃應該是知道的。便重新拄著雙拐站起來,費勁兒地一步一步朝著門口去,只說。
“好好收拾一下,入夜我們就走。”
沐璃嗯了一聲,本意想要上去幫忙,但見君逸凡抬手拒絕,也不再勉強,他的腿多走走是好事兒,只目送君逸凡離開了偏房。
傍晚之前。
沐璃泡了個熱水澡又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重新梳整一番,又特意去宣城的臻品齋買了許多甘梅和花糕,路上解饞。
朗月當空,晨霧漸生。
沐璃裹著粉紅色白貂絨領巾的披風,帶著云檀,坐上沈家的馬車,離開了宣城,朝著西南方向去。
與此同時。
暗夜里,一行夜行衣裝扮的蒙面殺手,日夜兼行,朝著宣城的方向來。
宣城十里外。
褚辰溪裹著厚厚的棉服,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裝滿稻草的農車上,淺眠,耳朵機敏地盯著周邊的變化。
隱隱聽見樹林里面漸行漸近的馬蹄聲,警覺性的坐了起來,借著清冷的月光,掃了一眼四周。
隨即,右手拿著一柄白玉劍,輕身一躍到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做掩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閉目養神,像是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