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檀將最后一桶洗澡水,潑在巫女的身上,自然是累的不行,左手插著細腰,右手拎著空水桶,湊近云檀身邊,氣喘吁吁地回應。
“是主子的意思,說是要讓這幾個婆子見識見識小姐的手段。”
沐璃聞言,瞥了一眼一直貓在屋子里面的君逸凡,又氣又想笑,兀自抬起右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四白穴。
心中腹誹,這個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明明她都要被這幾個妖老婆子氣死了,還想著讓她出手段震震,還真是能抬舉她。
依著沐璃的本性,那是要一人一拳頭,直接ko的。要么就是直接扔進冬日的河水里洗洗腦子,清醒清醒。
眼前確是一排平均年齡過半百,又被神明洗腦的妖老婆子。
沐璃只覺得腦殼痛,冥思細想了片刻,隨即擺擺手,平復了一下爆走的情緒,方才正眼看向那個被洗澡水脫了妝,凍得嘴唇微微泛紫,濕漉漉的頭發已經凍成了冰條子,硬硬的巫女。
細細打量一番,巫女約么三十五歲的年齡,五官生得很是清秀,楚楚動人,身材保養的極好,依舊風韻猶存。
年輕的時候,必然是個出挑的美人胚子。
巖雀順著巫女的腳邊擴大范圍用火油畫了一個圈,當即用火石點燃一圈,烈火灼灼燃燒著,將那個巫女困在里面。
眼下是閻王審小鬼兒,直接上手段。
扒著院墻看熱鬧的清水鎮村民居然沒一個上前替她說好話兒的,只顧著看熱鬧,又低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也就眼前這幾個妖老婆子思想被毒害的嚴重些,嘰嘰歪歪,憤憤不平。
沐璃全然沒有理會一眾妖老婆子的指責,自顧哈了口熱氣兒,揉了揉凍得通紅的耳朵,余光看向隨侍身側的云檀,隨口問了一句。
“她說了嗎”
云檀突然被問得一臉懵,神情詫異地看了一眼沐璃,磕磕絆絆地說著。
“說什么啊小姐,她不是被你點了啞穴,說不了話嗎”
沐璃聞言,方才醒過神兒來,她真是被這群妖老婆子給氣蒙了,這才起身,從地上撿了個石頭,解了巫女的穴道,戲謔地問著。
“好好交待,你是個什么邪祟,拜得哪家神明能不能保佑你全須全尾兒的從我這兒離開”
那巫女被這初冬的寒風凍得冷不禁哆嗦了一下,幽怨地瞥了一眼沐璃,沒想到自己招惹的是個刺頭兒,就是不知道是個什么來頭,眼下失了勢,只想要趕緊離開,日后再做謀劃。
想到此,那巫女會點腿腳功夫,直接翻身從火苗上越過,飛身準備離開,卻直接被巖雀抓住右腿,又重重地摔趴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神情怨毒地瞥了一眼巖雀。
咬咬牙,二話沒說,一個鯉魚翻身敏捷快速地朝著巖雀來了個掃堂腿,又右手出拳,險些抓花巖雀的臉。
巖雀見招拆招,三下五去二直接將巫女雙手鉗制,背在身后,當即狠狠地一腳踹在巫女的腿上,促使她直接朝著沐璃的方向,強制跪了下去。
沐璃這才湊近,伸出右手捏著巫女的下顎,細細審視了一番美艷婦人的花容月貌,戲謔鄙夷地說著。
“本想好好祭拜一下神明,你還真讓我很意外啊再不老實,我就先劃花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兒,再廢了你這雙腿,不怕你一個字都不說。”
“蛇蝎女人,有種報上名來,玷污神明,神明會降罪嚴懲于你的。”
沐璃狠狠扯了扯那個巫女的臉,出其不意地給了她一巴掌,又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訕笑一聲,自顧說著。
“你還沒說清楚你是誰,又有什么資格知道我是誰。都是披著人皮的鬼,裝什么大尾巴狼。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去見見神明,好好探討一下如何懲治于我,你去不去”
“你”巫女滿臉不憤兒,氣得臉紅脖子粗。
在清水鎮風生水起許多年,也沒受過這等折辱,她自己卻被巖雀鉗制著,只能跪著受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