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溪風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還帶回來一個精瘦的男人。
那個男人手中抱著雙耳官帽,嘴巴被襪子塞得嚴嚴實實,穿著墨綠色仙鶴朝服,綁著手腳,連棉靴都沒有穿,進了屋子才將他嘴巴上的臭襪子扯下來。
那個男人赤著腳站在地上,左腳搓著右腳,手中的官帽直接掉在地上,雙手指著褚辰溪,就開始罵罵咧咧。
“你這刁民,好大的膽子,我乃虞城知府,你罔顧律法,綁架朝廷命官,那可是誅連九族的死罪,你快快放了本官,或可饒你一命。”
虞城知府視線一直追著褚辰溪,見他四處張望像是找些什么,剛剛掀起右舍的門簾,就看見巖雀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君逸凡出來。
他整個人瞬間呆愣住了,說話都沒了底氣,當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恭請。
“下官虞城知府陸不平叩見逸王爺,下官不知王爺造訪虞城境內,有失遠迎,懇請王爺責罰。”
褚辰溪全然沒有把他當回事兒,手中拿著冰糖葫蘆,四處尋找著,沒瞅見她,便問君逸凡,只說。
“阿璃呢怎么沒見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剛剛帶著云檀出去義診,正午時分,就會回來。”君逸凡附和,繼而轉移話題又問,“可有查到什么”
褚辰溪面上有一絲憂傷,自顧將帶回來的冰糖葫蘆放好,又尋了個凳子,近著爐火暖暖手,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虞城知府陸不平,將從虞城查出來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云娘的相公李大夫確實是三年前上山采藥墜崖摔死的,二人夫妻和睦,恩愛有加。
本想著要為相公守寡,終身不再二嫁,萬萬沒想到,出殯后的某一天,色膽包天的宋大龍覬覦云娘的美貌,買通了她身邊的丫頭,給她的茶水里面下了藥,強奸了她。
云娘本是獵戶之女,父母早亡,性子自然剛烈,醒來的第一件事,就直接去了知府衙門將宋大龍給告了。
先前下藥陷害她的丫頭收了銀子,又被宋大龍威脅著,做了假供,非說是云娘不堪寂寞,又覬覦宋大龍的財富,勾引宋大龍。
這個案子云娘敗訴,還挨了板子,就是現任虞城知府斷得糊涂案。
回到清水鎮的云娘,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又遭人詬病,也恨上了那個誣陷她的丫頭,便開始聯合宋大龍報復清水鎮的所有人,二人各取所需,才有了后面的諸多事情。
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虞城知府凍得瑟瑟發抖,聽得是冷汗直流。
他是記得云娘這個人的,三年前,為了自證清白,險些撞死在他自己的公堂之上。
可是那個時候,所有證據對云娘都不利,他只能依著現有的事實斷案。
如今,云娘聯合宋大龍再次犯案,奸辱嬌娘不成,又將其沉塘,險些一尸兩命,還是害死了嬌娘的未出生的孩子。
說道此,陸不平下意識地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連連請罪。
“此事下官確有失察之處,懇請王爺再給一次機會,下官必定將此事調查清楚,公正處理,絕無偏私。”
君逸凡冷眼倪了虞城知府陸不平一眼,厲聲警示。
“最好如此,陸不平,你還真是會打抱不平。”
“下官愚鈍無知,自知罪孽深重,這件事兒處理好之后,必定自請三十大板,以正視聽。”陸不平又說。
這件事兒也算是找到最合適的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