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叟顯然不太想要搭理沐璃,斜眼歪嘴瞥了一眼沐璃,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沐璃很是無奈,心中腹誹,這地址明明就是君逸凡有意送來的,紙條是夾在先前送的話本子里面,不可能有錯的。
本想著自己進去轉轉,卻不曾想守門兒的老叟閉著眼,抬腳將沐璃攔在外邊,閉著眼說著。
“私人住宅,閑人甚闖。”
“還真是個執拗的老頭,給你五兩銀子,能不能讓我進去轉轉”沐璃從腰間搜出足兩的銀子,又說。
那老叟這才瞥了一眼沐璃,眉眼狡黠,討價還價,又說。
“二十兩,隨你便。反正這破宅子啥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也行好說。”沐璃直接答應了,又搜了足兩的銀子準備遞給老叟,但見他暗藏小心思,厲聲提醒。
“小老頭,你可不許反悔”
“切這有什么好反悔的,誰會跟銀子過不去。你這么說,我還覺得自己要少了。”
老叟說著,直接扣走沐璃手中的銀子,塞進袖筒里面,又挪了腳,換了個姿勢便走了。
“你還真是個財迷。”沐璃說著罷,便自己進了宅子,四處轉轉。
整個宅子是個兩進出的小院兒,院中雜草叢生,蜘蛛網遍布,只有一處小院兒還算干凈。
走近看,里面陳設很是簡陋,墻面掛滿了各種書法練筆的字畫,彌漫著書香之氣,素靜雅致,可謂是點珠之筆。
誰會住在這樣兒的院子里面
沐璃心中納悶兒,透過門窗,向里面張望一番,依舊空無一人。
本以為此行會空手而歸,方才轉身,便聽見屋內木板撬動的聲音。
再回首,赫然見一個杏黃色素衣,文弱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從一處地板下鉆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壺酒,自言自語。
“元宵佳節,自當破例一次,酒肉穿腸過,人間幾回游,來日再做讀書人,金榜題名自有時。”
是個書呆子道也與東陵先生這個名字相符,應該就是他吧。
想到此,沐璃方才叩門慰問。“有人嗎我是北淵國太師嫡幼女沐璃,奉家父之命,前來拜會東陵先生。”
屋內的文弱書生,宛如驚弓之鳥,當即一聲不吭,回身竄進了先前的地窖,藏了起來。
沐璃在門口等了片刻,無人應聲,又透過先前的窗洞向里面張望,那個書生已然沒了蹤跡。
心中嘀咕著,這人莫不是個傻子,我都已經瞧見他了,居然跟耗子一般又縮了會去,難不成是把我當傻子
細思片刻,沐璃本想著推門而今,不曾想那側面的一扇門,居然被一陣寒風給吹到了。
沐璃滿臉錯愕,甚感無語,便小心的避著木門,跳了進去,在屋里隨意的轉了轉,刻意停在那處地窖出口的木板處,又說。
“東陵先生,趕緊出來吧,我都看見你鉆進耗子洞了,你家門兒倒了,可不能賴我。”
又是一陣鴉鵲無聲。
沐璃退開兩步,又蹲下身子,用手敲了兩下木地板的門兒,再次喊著。
“躲在里面的耗子,趕緊出來吧,再不出來,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宅子,總能把你熏出來。”
跟著,便聽見地窖口再次開啟,先前那個文弱書生裝扮的男子黑著一張臉,從里面走出來。
他的懷中抱著酒壺,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刀,畏畏縮縮,打量了一眼沐璃,又掃了一眼四周,方才問道。
“身為女子,怎可如此兇悍無禮,你真的是沐璃怎么證明”
沐璃應聲點點頭,有些犯難,反問道,“你想我怎么證明你是東陵先生嗎你又如何證明”
那男子搖搖頭,有意避著沐璃走,將地窖的門扣上,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