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會跟璃兒解釋清楚的。”君逸凡應聲附和。
兩個人一前一后進屋,便見病弱的陸嫣然依偎在花月的懷里,神志不清,身側的案幾上還擺著剛剛喝完的藥碗。
褚辰溪見狀,趕緊上前號了一下陸嫣然的脈象,余光看向君逸凡,搖頭又嘆息,直言。
“我是盡力了,她這身子是瀕死之相,回天乏術啊。很難說,小丫頭會有更好的救治之法。”
君逸凡嘆惋一聲,湊近輕聲喊了兩句,“嫣然,嫣然,醒醒。”
陸嫣然聞聲,方才悠悠轉醒,強撐著直起身子,提了提神兒,朝著君逸凡伸出了手,氣若游絲地回應。
“君郎,你終于來了。”
“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走。”褚辰溪對花月說,拽著她便出去了,順手將門帶上,出了門口,還特意提醒花月,直說。
“你就別杵在這兒,躲起來,躲起來,別讓小丫頭看見你。”
房間只剩下君逸凡和陸嫣然兩個人。
君逸凡身姿筆挺地站在陸嫣然對面,寒眸冷面,兀自惋惜嘆言。
“皇妃還是稱呼本王一聲九皇叔,本王與你并無過往情分,皆是你的一廂情愿罷了。如此昵稱,璃兒會誤會的。”
“九皇叔”陸嫣然冷嘲一聲,悶聲咳嗽了兩聲,右手隨意一揮,便將案幾上的瓷碗打落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厲聲呵斥。
“好一個九皇叔,那你還尋我做什么假仁假義,想要求我放了那個妖女嗎”
“你與本王之事兒本就璃兒無關,你要恨要怨皆可沖著本王來,為什么非要把璃兒拉進來,她是無辜的。”君逸凡冷聲駁斥。
陸嫣然又連著咳嗽了兩聲,面色蒼白如紙,聲嘶力竭地吼著。
“你居然求我放過她,我沒聽錯吧,簡直可笑至極,你以為只我一人想殺她嗎就因為她救了你,她就該死。”
“陸嫣然,本王依舊念著你是景怡的娘親想要放你一馬,或可讓璃兒為你診治,救你一命,你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該為景怡積德行善。”
“你當我是為誰而來,你嗎”
陸嫣然不顧儀態的出言譏諷,神情凄楚幽怨,又說。“我就是為了景怡,要殺了你,還有那個妖女,都要跟我一起死。”
“本王好言相勸,你執意如此,若傷害璃兒分毫,必然要你和你的花神會一起陪葬。”
“你不敢。君逸凡,你我相交多年,我太了解了,你會為了一個妖女放棄萬里江山。國仇家恨,容不得你兒女私情,你儂我儂,愛之深,則悔之深,我是在幫你解脫啊”
“你真是瘋了,陸嫣然,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本是好意相邀,奈何你如此執迷不悟。本王警告你,若再行逾矩之事兒,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陸嫣然聞言,冷嘲一聲,強撐著身子起身,朝著門外走去,臨行留言。
“你越是護著她,我便偏要殺她,除我以外,王城有的是想要殺她的人,你又能維護她到幾時,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盡管來吧,擋我者死”
君逸凡當即也氣得不行,隨手摔了茶盞,擲地有聲,厲聲呵斥。
兩個人不歡而散。
陸嫣然獨自出了門,在花月的照顧下,從后門離開了君不璃醫館。
褚辰溪跟著便進了屋,瞧見君逸凡黑著臉,就猜到兩個人相談并不如心,當即隨意地坐在床榻上,自顧說著。
“看來這個皇妃是鐵了心要出手了。”
“王城里面的人,蠢蠢欲動,皆可沖著本王來,若是誰動了歪心思在璃兒身上,本王絕不寬恕。”君逸凡憤恨直言。
早有預料自己這身體漸好,總有人按耐不住,禍患也將接二連三,卻還是嘀咕了王城對他的戒備。
褚辰溪從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君逸凡,又說。
“眼下還不是直接跟王城作對的時機,你讓我查的左青書的底細全在里面了,這個人有點意思,那個老匹夫心思詭譎,真是不容小覷啊”
君逸凡接過書信,細細看了里面的內容,當即便扔進了火爐里面,細思片刻,方才回應。
“待初春之時,冬雪融化,我們便啟程離開虞城,去青城赴約,總能找到有力的線索。”
“如此說來,我倒是挺佩服王城那個老妖婆,居然能把沐云陽藏得如此緊密,幾乎密不透風,有點手段。”
“眼下我們行事還是小心為上,不該讓璃兒知道的事情,要守口如瓶。”
“說你自己的吧,小丫頭精明著呢,你可別一時心軟,上了她的套兒。”褚辰溪打趣兒地說道。
君逸凡沒有應聲,平復了一下情緒,又兀自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刻意詢問褚辰溪,只說。
“瞧瞧我這身打扮,璃兒應該不會發現我見了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