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底下,烈日焚燒,陽光曬得讓人頭暈目眩。
越臨手指拂過桶里的涼水,有一搭沒一搭將水澆在球身,意興闌珊,懶洋洋的。
白孤站馬車外“月照君還不回來”
越臨看著果球,時不時望望天色,眼底的情緒琢磨不清。他莫名嘆了一聲氣,帶一點兒焦慮,眉心輕輕皺著。
楚寒今去見遠山道的人了。
現在孩子已經生下來,他沒了羈絆,越臨不確定他會不會走。
雖然不管他走不走,越臨都尊重他的決定,可現在心頭依然火燒火燎,像被什么東西燒著。
白孤再拱手“君上”
越臨正要煩躁地打斷他,身旁有人道。
“我回來了。”
一聲清涼的嗓音,像被冰水浸泡過,身旁隨之拂過一陣涼氣。
楚寒今手拿著黃油紙包的酥餅,看一眼越臨“東西買回來了,走吧。”
越臨眉間的丘壑驀地松緩了,看著他一會兒,沒說話。他心亂如麻,五味雜陳,片刻才走到楚寒今身旁,接過了他手里的酥餅。
楚寒今選擇了他。
楚寒今沒走。
當示意楚寒今去跟師兄見面時,越臨覺得這像一場賭博,不過幸運的是,他賭贏了。
坐在馬車里,越臨問“你沒和遠山道的人走”
楚寒今輕描淡寫道“想和你一起,至少多個幫手。”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越臨心口升起暖意。
他眸中倒映著楚寒今的臉,聲音溫柔“真好。”
出發的時辰已經晚了,他們現在星夜趕路,希望能在榮枯道的童男童女進入結陣區域前截殺,以免事態變得復雜。
越臨心里早知道趕不及,不出所料,到達橫亙的山脈前時,榮枯道的人果然已經進入了結陣的霧嶺。
白孤擦額頭的汗,滿臉完蛋“現在麻煩了。”
這意味著他們要進入榮枯道的陣法覆蓋范圍內,不僅靈氣削弱,還有修士環伺,劫走童男女的危險性大大提高。
“他們應該還沒走遠,不如我們先在霧嶺外找間客棧安頓,夜晚再去打探,君上覺得如何”白孤只好想著補救的辦法。
越臨適當表達了憤怒“這幾個人都拿不下來,你等著掉腦袋吧”罵完,再道,“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
白孤面露謹慎,聽出了什么,問“君上不和我一起進去”
越臨“我在客棧等你。”
“”
白孤訥了訥“我的手段,君上心里應該清楚,恐怕剛進去就被人發現了,到時候童男童女提不來,恐怕還有性命之虞。”
越臨“你怕了”
白孤“也不是害怕,要是君上能協助我那自然再好不過”
越臨嗤聲“做夢。要協助,你找你的人來。要是你被抓了,我倒可以賞臉來救你。”
白孤臉色分明是失望和焦慮。他以為越臨會和他一道進入多眼鹽湖的霧嶺中,沒想到他竟然袖手旁觀在客棧坐享其成,那擔著風險的可就是他一人了。
不過,他哪敢忤逆越臨,點了點頭“遵命。”
見他出了客棧們,楚寒今放下佩劍,問“這招可行嗎”
越臨滿眼若有所思“他要想活命,就必須使出自己和晨陽落陽的貓膩手段。一會兒天黑了他出門,我會跟在他背后,看看能不能找到證據。”
他將茶杯放在桌上“只能這么逼他現原形了。”
楚寒今“希望能奏效。”
說完,他準備去樓下再曬曬太陽。果球不僅喜歡泡水,還喜歡曬太陽,當溫暖的陽光撫過它的外皮時,他外皮會明顯變黃,似乎在加速成熟。
不過球球不喜歡毒辣的陽光,會變得皺巴巴。
那傍晚時的溫度應該最合適。
楚寒今思索著,真想早點看到孩子的模樣。
而客棧里此時十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