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彌漫,映著越臨似笑非笑的俊臉,還有楚寒今不堪羞恥的低眉。
他正要說話,門外突然響起聲音“月照君”
是楚童。
一道身影同時站在回廊紗幔外“師弟,方才給你的藥,你用了沒有”
聽到慕斂春的聲音,楚寒今肩頭一顫,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越臨。
越臨來歷不明,和他一起下天葬坑就受到懷疑,要是再被看見與他共浴,稍將楚寒今近日靈氣不穩的事相聯系,慕斂春一定能揣測出什么比如,他現在已是不潔之身,并與其他男子成婚。
聯想到即將引起的一系列爭議,加上與越臨共浴帶來的恥感,楚寒今第一反應是讓他躲起來。
水面波瀾平息,泛出騰騰的霧氣。楚寒今沐浴時穿了纖薄的浴衣,白袍勝雪,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慕斂春“藥你用了嗎”
楚寒今“用了。”
慕斂春撐著受傷的腰,緩緩走來“這藥性味刺激,我擔心你傷口受不了,拿了別的藥來。不過你用了就算了,下次換這道藥吧。”
楚寒今“多謝師兄,你要是傷口未愈,就不必親自過來了。”
慕斂春直嘆氣“要不是行宗主一直興師問罪,我怎么會想著逃出來”
他在泉池旁擺出個訴苦長談的架勢。
楚寒今“”
水波輕輕蕩漾,他靠坐的泉水下是一塊青石,內壁削凈,開拓出了一片空白。他白袍隱約透出幾縷青絲,不過泉水霧氣盛,水又靜于潭石的深色,不太能分辨出來。
只是,幾截修長的手指輕握住他小腿。
楚寒今神色不亂,轉向慕斂春“師兄不必太介懷,六宗里有人手腳不干凈,真正的兇手是誰還沒辯明白。行宗主要發脾氣,我們別無他法,還是調整心態,盡快找到兇手吧。”
慕斂春嘆了聲氣“找兇手怎么找這宗主誰想當誰當,我不想當了。當初就是你們沒人愿意,才輪到我,真是”
“師兄別說這樣的話。”楚寒今正色勸慰。
他神色越端正,底下的動作越激烈。
礙不住那雙不干凈的手,沿著小腿往上摸索。觸感非常奇怪,但又分不清是不是在找著力點,或者是無心無意。
濕潤溫熱的觸感,裹著他白袍下修長緊實的腿,不斷觸及到更深。
怪異的感覺,讓楚寒今攥緊了指尖,
他到底在干什么
慕斂春再嘆了聲氣,放下藥瓶,似是察覺到在別人沐浴時聊天不合適,轉頭“我先走了,你記得換藥,保養身體。”
楚寒今腿內側癢得要命,勉力點頭“師兄也保重。”
見慕斂春到紗幔后,楚寒今松了口氣,水面也涌出青絲。
誰知,慕斂春又轉回來“師弟,有什么想吃的,囑咐尚食坊做。你總是獨自待在月照離宮,過分冷清,讓人看著擔心。”
“”
楚寒今按住水面,“明白。”
他不知道按在哪里,似乎碰到了極柔軟的物事,掌心一陣濕熱,手腕被握,隨即,指節被含入了唇中,輕輕咬了咬指尖。
慕斂春踏出門外。
楚寒今猛抽回手,袖子帶起一陣水漣“咬什么”
越臨破水而出,烏發濕淋淋地緊貼下頜,眉眼漆黑,水珠沿著犀挺的鼻梁下滾。他眸子定住,一轉不轉地看向楚寒今,似乎還在品味,探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唇。
他說“晦氣。”
抬手撩潮濕的頭發,露出俊朗的鬢發“你我分明是結發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