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越臨的可怖又進來了。
燭火在眼中跳躍,壓在耳邊的呼吸像深夜刮過的風,低沉,喑啞,停留在他暖熱的小腹,聲音不斷地問他“要不要給我生孩子”
“要不要懷我的種”
“”
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這是不可能的
但他為什么要這么問
這一切充滿著原始的瘋狂和渴求。
這個人不斷地重復,不斷地呢喃,不僅刺激他自己,也刺激著楚寒今。
楚寒今想從這場荒誕的噩夢中醒來,他拼盡全力,掙脫為一個旁觀者,站在不遠處端詳這場激烈的交歡。
他覺得非常羞恥,要是沒辦法阻止曾經的他和越臨,為了避免看見污穢,他甚至愿意拿一把劍戳瞎自己的眼睛。
因為他不肯,不愿意,也不接受這樣的記憶。
這么污穢,這么骯臟,這么隱秘又瘋狂,讓他覺得世界仿佛要崩塌。
可那個曾經的自己,正在榻上婉轉承歡,眼皮泛著云霞的深紅,神色痛苦,可分明愉悅占的更多。
甚至當越臨問起“要不要給我生孩子”,他居然連基本的邏輯都不要了,應道“要”
楚寒今看得膽戰心驚
越臨就是個瘋子,可難道那時候,自己也瘋了嗎
為了滿足欲望,他連基本的事理都不顧了
生孩子拿什么生孩子
即使另一半是曾經的自己,楚寒今也覺得要氣瘋了,他怒不可遏御起靈氣,一掌摑向那張床榻
轟然倒塌。
夢醒了。
楚寒今睜開眼,后背泛著一層黏膩的冷汗。
他意識歸位之后,察覺到胸腔一股殘余的怒火,是夢境中他的憤怒。但身體同時代入了曾經自己的感受,有一片衣衫被潮意濡濕。
楚寒今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再睜眼天都亮了,他頂著睡眠不足的一雙憔悴眼,沉沉地推開了門扉。
楚童站門口埋怨“月照君你起來啦越臨方才不等通報又擅闖,我攔都攔不住”
楚寒今“他人呢”
楚童“在后廚,說要給你煮飯吃。”
“”
楚寒今想了一會兒,實在找不到該說什么話,到后院汲了桶水,用冷帕子敷著凈臉。洗漱完將帕子收起,回頭越臨正端著案板出來。
說實話,越臨身高腿長,眉眼俊逸,相貌在美男輩出的遠山道都能名列前茅,同時又帶著一股莫名的傲氣和冷意,讓人感覺并非善類,難以逼視但這個人實在奇怪,待他時卻極體貼,簡直到了離譜的程度。
放在茶幾上的是一碗菠菜湯,一碗魚羹和一碟水果。
楚童拍手直笑“哈哈,你不知道吧我們月照君清晨只喝白粥,不吃這么葷腥的東西好心白費咯。”
越臨嗤聲“我有什么不知道”
他將菠菜湯推到跟前“你這幾天不是腸胃不適喝吧,調理腸胃。”
楚童“這調理什么腸胃我只知道西阿嬤剛懷孕的時候,天天吃菠菜,大夫說對身體好。”
“”
又是“懷孕”這兩個字。
這兩天出現的次數是不是太高了
大概是聽著讓楚寒今想起了不美妙的事,對著散發著熱氣的湯,猛地,他掩著唇,勉力壓下惡心的感覺。
楚童說“你看我就說月照君清晨不吃油腥他都惡心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