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點了點頭。
越臨道“還記得我和這個人在橋頭見面時嗎他看到我似乎非常驚訝,大概沒想到碰面的人會是我。按他本來的計劃,是想借由吳嵐之口將我們引向漠北,結果我突然出現攪亂了局勢,才導致后續的一系列打斗。他的幻境明顯是急中生智,做的并不周密,或許本來的目的只是單純將我們引向漠北。”
楚寒今點頭“漠北,為什么是漠北”
越臨頓了頓聲,“恐怕是有什么想讓我們看見的東西。”
這是一種可能,但還有一種。
楚寒今垂下眼睫“又或許是他們設了一場鴻門宴,將我們引過去,正好甕中捉鱉。”
如果有人故意設套,那漠北一行定然充滿了危險。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臨想了一會兒道,“人為一定會有破綻,鴻門宴也一定有設宴的痕跡。如果能夠闖一闖,肯定能找到些線索。”他道,“既然如此,我們先回遠山道,你好好修養,我單獨去一趟漠北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讓他單獨一個人去漠北
楚寒今微微睜開眼睛“我待在遠山道如果照你所說,有人想害我,待在遠山道也未必安全。”
越臨輕輕抬了下眉,似乎意識到了楚寒今的決定。
楚寒今衣袖拂過浪漫的花海,聲音平靜“我和你一起去。”
既然他跟越臨不幸綁定在了一起,怎么能讓越臨只身奔赴險境楚寒今又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道“路上多個照應。”
越臨“但是”
楚寒今面無表情“難道這十個月我就什么都不干,光坐著等你,要是你再不幸出事,我就只能等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寒今闔攏眼皮,不知道想起什么,又道“再說,我暫時”
他離不開越臨。
孩子需要父親的靈氣安撫。
這幾晚睡覺時他心里都清楚,偶爾渾身燥熱,體虛乏力,都是越臨輕輕摟著他傳輸靈氣,再拍拍背,偶爾還會哄幾句。
只不過楚寒今臉皮薄,越臨一般匆匆做完,第二天也會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事已至此,他跟越臨暫時已經分不開了。
越臨點了點頭“那就一起。”
他回到木屋后,從桌上取出一張黃色的紙,蘸著桌上的墨水描摹傳送符的符咒。高階法術并沒有那么神乎其技,但要與體內的靈氣等級相匹配,不然就算有人拿到一本上等心法,在他眼里也完全是鬼畫符,什么都看不懂;即使看得懂,也完全使不出來。
楚寒今陷入了沉睡。
意識漆黑一片,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但他身體逐漸涌現出一股燥熱感。
他感覺自己好像睡著了,但沒多久,有東西明晃晃地照在臉上,灼燒得皮膚微微發燙。
楚寒今搖了搖頭,沒睜開眼皮,耳畔響起一陣尖聲“來人吶有賊有賊”
“”
接下來是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似乎有人打開了門,又拿著東西進來了,聲音尖得令人發指,但細聽卻是個男聲“有賊進來了,有賊,你們是誰”
楚寒今睜開眼,才意識到灼燒皮膚的刺眼的陽光,他剛想起身,發現自己肩膀和腿被什么東西狠狠壓住。
他準備起身時,聽到那個尖聲說“操搞了半天不是賊啊你們這兩只野鴛鴦,要上床去什么地方不好,跑到我屋子里來野合,我還嫌床臟呢趕緊起來”
一陣吼,楚寒今意識終于歸位了。
他低頭,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是越臨的雙臂,他衣衫不太整齊,自己也被扒拉的不太整齊,難怪這個人會說出“上床”“野合”之類的話。
楚寒今跟著抬頭,發現說話的是個白白凈凈的少年,頭上戴幾只釵,衣裳也穿得很花哨,打扮得像個女子。
他隨即聞到一股香味濃烈的合歡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