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你自己那睡相自己不知道跟你睡一夜,明早起來不知道睡的是床,還是地板。”
祝陳愿也忍不住說了一嘴,她的睡相是真的差。
四人頓時都笑起來,宋嘉盈邊笑還邊白了一眼她,放下自己的手臂。
幾人談天談地,宋嘉盈又起哄,光坐在這里沒意思,去夜市逛逛,正好陳歡說碗筷給他們收拾,讓幾個人自己去玩。
四個姐妹就從鶴行街走到州橋又跑到汴河邊上放蓮花燈,還乘畫舫從安興橋一直坐到云騎橋。
買了幾株花,大家互簪在頭上,還去閣樓上看月亮,玩得暢快極了。
后頭茅霜降和宋嘉盈兩人先回去了,她們要是在外頭留得太晚,都得被雙親罵。
“下次再一起約出來玩呀”
最后只剩下南靜言和祝陳愿兩人,原本還笑得很開心的南靜言,慢慢收斂起笑容。
今日開心是真的開心,不容作偽,可一旦她獨自面對祝陳愿,就忍不住袒露心聲。
她們坐在橋上,南靜言看水中的倒影,低聲說道:“歲歲,很快,我一直以來的愿望就要實現了。”
她迎風而笑,眼底卻沒有笑容,“我以為自己是真的痛快,應該要跟剛才一般放聲大笑,可是為什么現在,我卻沒有任何感覺。”
可能是這樁事情牽扯到的陰司太多,每一樁每一件都讓人不忍細聽不忍細看。
“那我們兩個再去喝杯酒,酒解千愁,我知道有個能喝酒,還能聽故事的好去處,走不走”
祝陳愿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沒有任何安慰的話語,只是這般平靜地邀請她。
“當然得去,我怕過什么不過我們兩個大晚上去外頭喝酒”
南靜言自是沒什么,她混跡在瓦子勾欄多年,號稱千杯不醉,可她怕祝陳愿喝醉了,到時候回去不好交代。
“當然是你喝酒,我聽故事,我要是在外頭喝醉了,我阿娘能將這件事一直說到明年去。”
別的什么事都好說,可她要是敢在外頭喝醉,那就是找打。
沒有異議后,兩個人手拉手跑在街上,風吹動著她們的裙擺,拂過頭上鮮嫩的花朵,跑到祝陳愿的食店才停下。
兩人順氣后走到食店旁邊的酒館,那家小酒館叫做漁樵酒家。
燈籠的照耀下,南靜言看清了旁邊的詩句。
滄江白日樵漁路,日暮歸來雨滿衣。
還挺有意思的。
沒有進去,就聽到里頭隱約有低沉的聲音傳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