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有人,他只能簡單地說一句。
等馬車慢悠悠地從小道上趕出去,在一旁看戲的徐培風走過來撞的肩膀,臉上滿是審問,“什么時候的事情”
正經了不到一會兒,下一刻話又變成了,
“哎,沒想到有一天,只顧著埋頭苦讀的人,居然也會去摘別人院里的花了裴含章,你真的是讓我沒有想到啊。不過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陳懷靠在馬車上,立馬接話道:“你說得對,表面清心寡欲的人,背地里可不是那么回事。”
兩人的性子簡直是一拍即合,總愛說些不著四六的話,裴恒昭靠在車壁上,耳邊全是兩人聒噪的聲音,但他卻全然不理會。
而且徐培風那么激動的樣子,弄得跟他要討別人歡喜一般。
“含章,來來,我們哥兩個給你支個招,聽完陳兄說的,我覺得你還是太矜持了。”
徐培風平日里就上躥下跳,沒個正經的時候,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說話時都透著一股興奮勁。
“你附耳過來。”
聽完徐培風說的,裴恒昭第一次用打量的眼神盯著他,真不知道這些年在汴京里都學了什么,學問沒長進,花頭一大堆。
不過,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常年握筆留下淺淺的印記,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她愿意的話。
這個主意連陳懷都忍不住咂舌,果然這種事還得靠集思廣益,光靠自己想,手段都太過乏味可陳。
兩人在車上嘰里咕嚕說個不停,且說的東西是合乎禮數又不踏出界限之外的,裴恒昭默默一個個記下來。
這里車上說的熱鬧,前頭率先走的也不遑多讓。
宋嘉盈鼻子靈,對香氣又極為敏感,她坐在祝陳愿旁邊,就聞到了一股極淡又清薄的香味,反正不是木樨香。
應該是龍腦,還是熟龍腦的香氣,明目而鎮心,今日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看著旁邊一副不諳世事的裴枝月,她又不好多說什么,只是擠出個微笑,對祝陳愿說:“你看不如我們等下交談一番關于香料的事情如何,我近日又發現了一種很有趣的香料,想要跟你說說。”
祝陳愿聽到她那不正常的語氣,心知此事要是不交代清楚,宋嘉盈能一直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話,況且她也有問題要問。
“行。”
裴枝月就托著腮看她們兩個打啞謎,小孩年紀還算小,早上起得早,車晃著晃著就睡著了。
兩人也不再言語,等馬車進了東安巷不久,后面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等裴恒昭將食盒提進去,才轉身回車前準備抱走裴枝月,大家識趣地回避了,車前只有祝陳愿一個人。
“后日,我娘應該也會來上門道謝,到時,她如果說些打趣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裴恒昭也是才想到,按時間的話,他娘坐的船會在這兩天內抵達汴京,怕大家毫無準備,便先提前交代。
“嗯,這件事我會跟爹娘說的,你先帶著穆穆回去吧。”
兩人的話語簡短,不好在這時常有鄰舍經過的巷子里長談。
他默默點頭,從車廂里將裴枝月扛在肩上,走回到巷子里的馬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