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陳愿納悶地看她,點點頭,“你說吧,我聽聽是什么讓我震驚的事情。”
“行,那你附耳過來,”宋嘉盈停頓了一會兒,“這件事情,就是我跟褚長隱定、親、了,哎,你看邊上做什么”
“我看看是不是我聽錯了,真的我才離開一個月吧。”
祝陳愿真心覺得匪夷所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是真的,半個月前的事情。要說這個還得扯到算卦上。”
一提到這種不靠譜的東西,宋嘉盈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也不太好細說,只是含糊地說道:“就是相國寺的源悟方丈算的,他說我們兩個要是不在這個月定親,之后只怕兩人都得蹉跎。”
她越說聲音越輕,這種在她看來胡說八道的言論,兩家娘親都信了,本來就看上眼了,現在正好有現成的緣由,可不就是快點定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讓她不解的是,褚長隱居然沒有拒絕。
祝陳愿捏捏眉心,不知道該回什么話,她只知道宋母十分信佛信道,又是方丈開口說的,可不就是完全當真了。
“那你怎么也同意了”
想著想著,祝陳愿狐疑地問道。
“左右都得定親,還不如找個順眼點的,跟自己長得相似還不夠順眼嗎,況且小滿也很好相處。”
宋嘉盈已經完全放棄抵抗,接觸過褚長隱這個人后,也少了幾分排斥。
好歹也不算是盲婚啞嫁,想想還是能接受的。
正當祝陳愿準備回話,生淹水木瓜被端了上來,兩人目光對視一番,還是先吃點東西再說。
這是用新鮮的木瓜,處理好后切小塊,第一遍用鹽水泡上一會兒,再放到糖水里,最后盛放在碗里,瓷碗邊上都是細密的水珠,入手冰涼。
她拿簽子叉了一塊,還未熟的木瓜口感不好,有些澀口,這家用的是熟木瓜,顏色較深,咬下一小塊來,木瓜本來不算很甜,又浸了鹽水和糖水,味道不奇怪,甜味更加突出。
不僅不難吃,還有木瓜的爽脆口感,以及淌過冰水的涼意,是消暑良品。
一人吃一小塊,吹著汴河上的風,兩人倒是極為舒坦,宋嘉盈嘴里嚼著木瓜,她含糊不清地問道:“去明州玩得怎么樣,還有今日你們兩個去做什么了”
“明州玩得挺好的,吃了月湖船菜,也去海上逛了一圈,沒什么好說的。”
祝陳愿說到這里還成,到后面那個問題,她就磕磕絆絆起來,因為腦子瞬間浮現上來的是今日他們兩個在船上相擁的場景。
她低下頭,塞了塊木瓜到嘴里,模糊地說:“沒去做什么,就是帶著雪蹄和橘團到承云河上賞蓮。”
“你覺得我信不信。”
宋嘉盈反問,不過某人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說。
打鬧到了汴河邊上,兩人也累了,躺在草坪上,今夜的星空格外耀眼。
宋嘉盈凝望著天上的群星,忽然坐起身來,她拉住祝陳愿的衣角,一本正經地說:“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九月的生辰,算下來是雙女宮。”
不知道她怎么說到了十二星宮上,不過祝陳愿點點頭,只聽見她又說道:“那這么說,裴恒昭是蟹宮,嘖嘖,巨蟹和雙女宮還算般配,還有啊,我記得很清楚,巨蟹配青州。”
這是時人廣為流傳的十二宮分野所屬圖,十二宮對應十二州,也有迷信的文人,通常以此來看自己日后會調任到哪個州縣,還真有一些人能壓中。
宋嘉盈很信這個,十二星宮她倒背如流,她覺得要是之后裴恒昭真調任青州,也算是另一種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