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青桐的從容不迫,讓2020只想嚶嚶嚶,它想說你們人類好復雜,為什么它的劇本那么復雜它自己不知道,但是腦子狂亂了一陣后,它問出來的卻是
“那京都的裴家本家,真的會出手幫你嗎雖然咱兩看著那狗日的祠堂炸了就炸了,但是對這些磨磨唧唧的凡人來說,祠堂好重要的”
對,又不是誰都是死到臨頭不管不顧破罐破摔地瘋狂爆發,比起被玩廢了人生還得了艾滋病的裴秋蕓,裴家本家可沒多大損失,他們要是因為闞青桐炸了向家的祠堂而感到心虛和沒理,選擇放棄闞青桐他們家一家三口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在原劇情里,向家本家就是這么對待向宏光的一家三口的。
這就是掌握權利的大家族的利益權衡,一切都再冷酷不過了。
但是
“這是現代社會了,都是經歷過馬克思主義洗禮的人了,祠堂哪有那么重要”闞青桐淡淡地反問。
2020看著她手里頭的資本論,陷入了深深地無語。
有那么一刻,2020覺得有一種恐懼感攝住了它的心魄,眼前這個看似柔柔弱弱乖乖巧巧的宿主,可能根本不是它所想象的那么簡單。
她有著一種近乎可以說是恐怖的學習能力,明明剛剛接受裴秋蕓的記憶不久,可是她一個“古人”竟然沒有半點不適應。
明明向宏光基本沒有和她說多少句話,可是她哄騙甕家駿到向家的時候,那嗓音的相似度卻幾乎能讓本人都分辨不出真假。
明明一個人的記憶清晰模糊難以分辨,她卻能抓住世界的龐大規則與律法結構,同時,也能抓住細枝末節的煙花視頻。
她現在甚至看起了資本論
“我好像,被你騙了。”2020喃喃自語地說。
它感覺自己上當了,真的,它覺得自己就像是昨晚上那個奇怪的闖入它劇本的少年一樣,只因為宿主友好的笑容以及三兩句話就被騙的暈頭轉向。它對她的了解只限于史書中精簡扼要的贊美,甚至因為另一位太子,她兄長的存在,她顯得過分乖巧,因為她在史書中的光芒遠遠不及其兄長
可是但凡能在史書中留下三兩言語的人,又有哪個是簡單的
2020自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契約的關系,闞青桐敏銳地察覺到了2020的憂郁,但是她并不知道緣由是什么,還以為是因為它不理解裴家人為什么會出手,于是就給它解釋。
“從前的社會以宗法制為基礎,所以祠堂是維系家族的重中之重”闞青桐像是在給小學生上課,語調緩慢,循循誘導,“究其本質,一切都出于利益。如今宗法制早已瀕臨破碎了,那象征著它的祠堂,也就遠遠不如曾經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讓活著的人看到利益。”
裴家必須出手。
不然呢就這樣看著人家把裴家女騙進家門,再讓她過上豬狗不如的日子,覬覦她的子宮,瘋狂的磋磨她嗎之前沒有察覺到不對就算了,事情鬧到了這一步都不出手,那以后別人怎么看裴家
這樣的屈辱都能忍下去,那以后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在裴家頭頂拉屎撒尿了裴家還要不要在首都立足了
重要的不是裴秋蕓這一個裴家女的處理方案,而是得讓所有人,讓包括裴家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到裴家本家的態度沒有人可以這樣欺壓裴家的人,有仇必報
只有強大的家族,強大到能夠庇佑族人的家族,才能練就家族的凝聚力與向心力。
祠堂那不過是個死物
裴秋蕓這條命才是活生生的,能讓所有人都看得見的東西。
把裴秋蕓一大家子丟掉固然簡單,也能讓一切平息,但是代價太重了,這樣丟人現眼毫無骨氣的家族如何讓族人相信它
而要保住裴秋蕓就簡單了,只需要給裴秋蕓弄張精神鑒定就行。
所以現在裴家和向家都是鉚足了勁在明爭暗斗。
正如同裴家想要搞個精神鑒定讓闞青桐直接脫罪一樣,向家也想搞個精神鑒定說明闞青桐非常正常,必須判刑。
只有他們瘋狂角力,不分勝負的時候,那進行精神鑒定的專家團隊才會久久無法確定下來是哪個團隊。
2020整個系統都恍惚了“所以我的劇本不合格,是不是因為我寫得太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