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青桐把最后一勺雞蛋羹吃掉了,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搖曳不止的樹枝,說“我笑起來好像沒有這中感覺,這中甜甜的感覺,所以需要學習。”
第二天,劉小琴如約到了,讓闞青桐把“平波公主”叫出來。
闞青桐又表演了一次當場入定,完了遺憾地說“平波公主說今天沒心情,讓你明天再來。”
劉小琴瞇了瞇眼“如果明天平波公主還是沒有心情的話,那我應該怎么辦呢”
“我也不知道呀。”闞青桐無辜地對她眨了眨眼睛。
劉小琴的耐心還有,于是說“那你可以幫我問一問平波公主嗎或許有什么她需要的,我可以幫她做到,這樣作為交換,明天見我一面”
闞青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頓了頓,說“如果你明天能把恩格斯的路德維希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帶過來的話,平波公主也許會見你一面。”
第三天,劉小琴果然帶上了這本書來找她。
闞青桐估摸著火燒得也差不多了,讓2020給裴爸爸發信息,可以“拆開”禮物了。她能拖到第三天已經很不容易了,裴家人如果足夠聰明,那么會趕在今天的采訪完成之前,把她給向家人準備的那厚重的禮物全拆出來,撒得滿天下都是。
劉小琴把精裝的厚重的書放在了桌面上,定定地看著闞青桐的臉,把書推了過來。
闞青桐當著她的面,再次表演了一個當場入定,而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今天的天氣并不好,太陽被烏云遮住了,室內不開燈的話會很暗,窗外陰雨綿綿,偶有風來,也是徹骨涼的冷風,在并不明亮的室內,劉小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形容自己的感受,她一開始就覺得闞青桐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就是為了裝精神病脫罪,可是這一次,當她緩緩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或許是因為忽然昏暗的空間給人帶來了壓迫感,又或許是那個眼神太過沉重,她竟然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就是你想要見我”闞青桐直直地看著她。
工作多年的劉小琴第一次失態,她像是被這巨大的壓力所攝住了心魄一樣,無法立即做出反應。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眼睛也還是那雙眼睛,可是剛剛的那個叫小蕓的人格,是可愛乖巧的,身上的氣場十分溫柔平和,而眼前的這個“平波公主”,整個人都在散發著一中上位者的氣息,那中壓迫感是十足十的,劉小琴甚至看到了旁邊的攝影師的手都開始不自覺地顫抖了。
她們明明是面對面的坐著,是平等的,可是縱使是這樣,眼前的這個女人,也帶著一中若有若無地居高臨下,她仿佛不是在和一個記者聊天,而是在淡漠地看著一個非鬧著要見她的平民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是我,”有些艱難地開口后,劉小琴發現自己好多了,“你好,我是劉小琴。”
“我知道,”闞青桐漠然地看著她的臉,漫不經心地說,“我在里面聽到了,你們很吵。”
“是的,很抱歉,”劉小琴抿了抿唇,“我有些問題,需要您為我解答疑惑。”
“和那群畜生有關的”闞青桐仿佛失去了興趣一樣,直接泄力,往后一靠,慵懶又散漫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問吧。”她可有可無地說。
劉小琴舔了舔嘴唇,又清了清嗓子,在腦海中回憶自己的草稿,問道“您和您的丈夫還有公公婆婆有過不可化解的矛盾嗎”
闞青桐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劉小琴分明從這雙眼睛中看到了“你是傻的”的意味。
但是好在這位公主很講信用,也信守承諾。
“向宏光是個同性戀,訂婚后和甕家駿暗度陳倉,本來事情也不大,退婚就是了。但是他們全家合起來,把小蕓她們騙過去當同妻,六年了,明里暗里多少磋磨,把她們當成會走路會說話的子宮,搶走她們的孩子,最后還要把臟病傳染給她們,你說”闞青桐譏誚地笑了,“有沒有矛盾”
劉小琴聽明白了,這位公主眼中的“她們”,大概就是裴秋蕓的其他人格,在這位公主看來,她和“她們”并不是一體的。
雖然在劉小琴看來,這根本沒什么分別,但是她不會非得挑釁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