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隱晦地提一句,定國公也會迅速反應過來,然后終止這個話題。
周樂音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能打探到顧止的消息,無法,只好選了一個最穩妥的方式。
可眼瞧著從太陽從慢慢降落,天色一片橘黃,也不見顧止,她只好先回去了。
周樂音不知道的是,她的馬車前腳剛走,首輔府樓上的窗戶很快就被人關上。
橘色夕陽透過窗欞,照在顧止的臉頰,長睫微顫,帶著變幻莫測的側影與失落的情緒。
第二天周樂音并沒有再傻傻坐在馬車上等。
她本就是一個會享受,不會委屈自己的人。這回周樂音去了一趟如意坊,挑選了許多愛吃的糕點,又特意帶上大表哥給她做的核桃小屋。
鋪上一層藍白色的桌布,周樂音笑靨如花,再一一將糕點從食盒中挑選出來,擺在桌上。
一下縮在塌上,左右挪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伸手就能拿到糕點,抬頭就能瞧見首輔府大門的動靜,往后一靠,更是一個瞌睡的好姿勢。
周樂音等著,卻依舊沒有發現半點顧止的蹤跡。她要是再發現不了問題,那就是真的遲鈍了。
周樂音從馬車上跳下,正準備圍著首輔府繞一圈看看有沒有別的門能夠進出,一轉頭就撞見了趙懷瑾。
趙懷瑾手中握著一卷冊子,他并沒有看見周樂音,神色匆匆往首輔府趕。
周樂音往后一縮,利落地躲在馬車中,就怕趙懷瑾看見她。
首輔府門前人來人往,偶爾也會有馬車停在路邊,周樂音停的地方不會影響到過路人,因此并不顯眼。
趙懷瑾從馬車一側經過,掃一眼馬車,只覺得有點熟悉,但因為心中想著別的事情,并沒有過多關注。
周樂音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望著趙懷瑾。
要知道前幾天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她要是這時候出現在趙懷瑾面前,這位關心她的大表哥一定會對她表示親切的問候的。
等趙懷瑾走遠了,周樂音這才再次拉開馬車的簾子。
她讓馬車夫先拉著馬車先回去,自己圍著首輔府轉了一圈,果真就發現了一個后門。
但后門荒草叢生,且后門窄窄的,平常府邸的后門雖不比大門寬敞,卻也不差,首輔府倒是新奇。
周樂音想象了一下矜貴優雅的顧首輔從窄窄的后門走過后,皺著眉頭拍掉身上的灰塵,就忍俊不禁。
她想了一下,怎么也覺得不太可能,又從后門繞到了正門。
她在門外轉了幾圈,沒有看見顧止,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慢步走了回去。
顧止在故意躲著她。
周樂音幾乎是肯定地得出了整個結論。可是顧止不出門,她也沒有辦法得到顧止的行蹤,更別提接觸到顧止了。
趙懷瑾帶著冊子與顧止商議過事情,走出首輔府時特意往樹下瞧,卻沒有再見到那輛隱約熟悉的馬車。
他心有疑惑,但只是稍稍停留片刻后又疾步離開。
“音音,你最近出門怎么這么頻繁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國公夫人關懷地問。
吃飯時她就欲言又止,猶豫之下還是問了出來,“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和娘說。”
她平時不會約束周樂音,也不會強迫要她學大家閨秀那樣一門不出二門不邁。因此先前周樂音也偶爾出門,但不會像這幾天那么頻繁,幾乎是只有吃飯的時間才能在家中找到她。
周樂音心一跳,剝橙子皮的手停頓片刻,很快又繼續剝著手中的橙子,撒著嬌,“娘,有事我肯定會說的。”
可她眼皮斂著,就好像真的在認真剝橙子一樣,實際上真實的想法藏在眉眼里,沒讓國公夫人看見。
國公夫人還是覺得不對,想要再問,卻被塞到嘴中的橙子堵住了嘴。
周樂音不知什么時候擠了過來,坐在她椅子上的一角,把橙子塞在她的嘴中后又給自己塞了一塊,酸味彌漫整個口腔,兩人一同皺起眉頭。
與國公夫人對視一眼,周樂音朝國公夫人彎了彎眼,像漂亮的月牙一樣。
她遞了杯茶過去,笑著看國公夫人,“好酸呀。”
喝過茶國公夫人才緩過來,贊同地點頭,“這個時節的橙子怎么還這么酸。”
提到橙子,國公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從桌上摸出一張請帖,遞給周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