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音一回去,就在床邊搗騰,等東西放好后剛坐下沒多久,定國公后腳就來了。
“音音,我剛在外面看到顧止了,他沒欺負你吧”定國公關懷備至,擔心顧止會欺負她去了。
“沒有啊,我沒有碰見他。”周樂音下意識否認,壓住差點跳起來的沖動。
怎么回回都被她爹撞見
定國公隱約察覺不對勁,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便說道“那就好,顧止的心思深不可測,不可捉摸,離遠些才安全。”
周樂音此刻的心情一言難盡,但定國公一臉認真,她只好沉默點頭,幾欲開口,看著這個形勢,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定國公又說了幾句,突然間嗅了嗅,疑惑皺眉“哪來的草藥味”他臉色一變,追問,“你受傷了”
周樂音下意識捂住手腕,朝定國公搖搖頭,“在自家地盤上我怎么會受傷爹你聞錯了。”
她還有些心虛,眼皮一跳一跳的。
在外面已經散去了不少,她自己聞聞都不覺得濃郁,怎么定國公一下就聞到了。
“是嗎”定國公起疑,他仔細想想,這股草藥的氣味很特別,還有些熟悉,就好像他之前也聞到過。
“我還騙你不成”周樂音怕露餡,雙眼一瞪,惱怒起來,實則心臟砰砰直跳,就怕定國公發現。
她伸手推定國公,要把他的注意力轉移。
定國公牛高馬大的,被推著向前,等回過神來之后,早已被周樂音推出院子。他搖頭大笑,直道周樂音這脾氣像自己,容不得別人誤會半點。
只是走在路上,他突然一愣,腳步頓住,終于想起為何覺得那股草藥的氣味熟悉了。
在門外,見到顧止時,顧止的手上也有一股淡淡的,一模一樣的草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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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定國公招呼走,周樂音終于松了口氣,她將枕頭翻起,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白瓷盒子。
把軟枕壓在身下,周樂音打開白瓷盒子的蓋子,又湊近聞了聞里面的氣味,待感受到一股清香后,眉眼彎了彎。
她把蓋子蓋好,又將東西結結實實壓在被褥下,直到找不出任何蹤跡,這才滿意。
白瓷盒子不在眼前了,但腦海中卻不自覺地浮現出當時的畫面
長街上人影散亂,街道寬闊,陽光灑下來照得道路特別明亮,籠罩在并肩而行的兩人身上。
一高一矮,走在路上,如同一對璧人。
男子身形修長,氣質冷冽,因為面具的遮擋看不清神情,但始終聆聽著女子說話。而女子正值韶齡,一身肌膚如凝脂般細膩白皙,神采奕奕,嘰嘰喳喳說個沒停。
一人聽一人說,氣氛倒十分融洽。
說到興頭時,周樂音便會伸手比劃,白色絨邊袖口順著舉起的手往下滑落,露出纖細的手腕,以及手腕上久沒能消散的紅痕。
白皙的肌膚上多一道痕跡都顯得扎眼,更別提紅痕圍著整個手腕。
吩咐胡生去取的云白膏已經窩在了顧止的手中,在他的掌心被捂得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