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生回來得快,只是回來時,身邊還領著那個小孩,他過來匯報說是有人一路跟著他們,那小孩害怕,畏畏縮縮地跟了他一路。
胡生甩不掉他,無奈之下,只好把人帶了過來。
顧止默然無語,狠狠擰眉,“沒用。”也不知道到底在罵誰,罵完后顧止又轉頭對著胡生道,“把他帶走。”
小孩這才意識到顧止在罵他,雙目一瞪,委屈地直絞袖口,面對比他高這么多,極有壓迫感的男人,他又不敢出言挑釁,只好小聲嘟囔“我會的可多了呢。”
“會的可多了還混成這樣”顧止竟然聽到了,順嘴回了句,語氣鄙夷頗為嘲諷。
臉上面具看不見他的神情,但那雙丹鳳眼,微微上挑,狠狠地嘲諷著他。
小孩梗著脖子,偏生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笨口拙舌的只會一句“你不懂。”
他怎么會懂得一個瘦小營養不良的孩子在高大的孩子面前如何才能把食物藏起來,不被搶走的。
他又怎么會懂寒冷的冬日里,沒有棉被保暖該如何才能平安度過,不至于凍成冰塊的。
他又怎么會懂面對大乞丐的壓迫與常人的嫌棄厭惡,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的。
誰料顧止竟回了他一句“我懂”,只是聲音不大,但語氣復雜,但足夠讓在場的人都愣住。
顧止指尖動了動,摩挲著手背,瞥了眼胡生,陰惻惻地讓他自己把小孩帶走,處置好。
周樂音左想右想也覺得不對勁。
顧止他懂這句話是何意她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顧止藏在深處的秘密以及傷疤。
但顧止沒有主動說明,從這里一直到定國公府,兩人都是默默無語。
像是知道顧止有心事,周樂音沒有再像往常一樣說一堆話讓顧止聽,她有點小心翼翼,怕無意間戳到顧止的傷口。
但在周樂音走時,顧止突然叫住她,語氣依舊平穩“其實你不用這樣。”
不用這樣小心翼翼,也不用這樣謹慎。
那些都是過去,血肉模糊的傷口早已結痂成了厚厚的繭子,不再脆弱不堪一擊,這些厚厚的繭甚至比先前的肌膚更要堅韌,它可以承受住更重的傷。
如果她想聽,想知道,他現在甚至可以毫無波瀾的,平靜地把關于他過往的一切講述給她聽。
周樂音回頭看他,看見他緊緊攥著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我知道了,我下次會記住的。”周樂音重重點頭。
她舉起手中的云白膏,朝顧止笑,“謝謝你的膏藥。”
周樂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猛地跳下床,翻箱倒柜,找出一個精致的匣子,又從枕頭下把白瓷盒子翻了出來,寶貝一般地將其收在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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