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避諱春宮圖,更不忌諱房中術,荒唐如她最大的好處,大抵是比蕭辭玄更明白男人的身體,她覺察到他的氣息是克制之下的亂,她便垂著眸又笑了起來,“表兄,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洛水夢碎。
下一刻,纏枝飛鸞紋的窗簾被男人隨手拉上,茶桌上的茶器被他嘩啦啦推到,他把她放在茶桌上,緊接著,他的吻落在她身上,他甚至沒有抱她去里間的小榻,直接在這里開始了他的掠奪。
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像是在刻意昭示著什么,他扳著她的臉,讓她與他對視著,讓她清楚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原來表妹也知與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輕嘆著,聲音繾綣又溫柔,可他的動作卻不溫柔,粗暴扯去她身上的衣服,他的指腹因常年習武而有些薄繭,略過她肌膚時有些疼,她的身體不可自制輕顫著,像是行駛在滔天巨浪里的一葉扁舟,控制權從來不在她身上,她被動承受著一切,連呼吸都被掠奪,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讓人無法反抗的情事,她或許應該閉上眼,以全自己身為貴女最后的體面,可是她沒有,她依舊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看著面前的蕭辭玄,哪怕此時的她已經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但她還固執保持著現在的動作,仿佛他的一切動作都落在她眼底。
看著他對自己施暴,看著他眼里的自己無處可逃。
他小心翼翼養在溫室方能長大的花,終究是被他親手折去了。
養花人成了折枝人,世間諷刺莫過于此。
她靜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但想象中的疼卻沒再落下來,蕭辭玄似乎停了下來,他的手落在她脖頸,稍稍用力就能將她送走,可是他也沒有,他像是在垂眸看著她的安靜,墨色的眸子有著情緒在翻涌,但她視線模糊,已經看不清他的情緒。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的眼睛處總像蒙了一層霧,朦朦朧朧的,情緒過激時,甚至還會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空長了一顆玲瓏心思,可惜卻生在這般羸弱嬌怯的身體里。
這未嘗不是上天的另一種平衡之道太過完美的人容易早逝,所以才有英年早逝這一說,上一世她比表兄活得久,大抵是因為老天已拿走她健康的身體,所以才大發慈悲允她多活了幾年。
可惜沒有表兄的世界于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表兄不在了,這個傾注表兄一生心血的世界,自然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什么世家榮耀,什么皇權霸業,表兄死了,他們憑什么還能活著
他們必須要給表兄陪葬,如此才不算辜負表兄的血染疆場人不歸。
前塵往事涌上心頭,魏幼安突然笑了起來,她的眼睛沒有焦點,隔著層層云霧溫柔問蕭辭玄,“表兄,你不繼續了么”
落在她脖頸處的手緊倏忽一緊。
窒息感襲來,她眼前一陣陣發黑,濕氣從她眼底漫出,無意識劃過她眼角,進而滾過她臉頰,一滴一滴砸在男人手背上,像是被她眼淚灼傷,蕭辭玄觸電般松開她的脖頸。
“我弄疼你了”
蕭辭玄溫柔闔上她的眼,輕輕拭去她的淚,聲音已不似剛才那般陰冷,“表妹,你又何必如此”
男人的手無疑是保養得極好的一雙手,哪怕有常年習武而磨出的薄繭,但也不是武人的粗糙,恰恰相反,蕭辭玄的手手指修長,肌膚細膩,若忽略那些薄繭,幾乎能與華幼安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相媲美,被這樣的一雙手覆蓋著,像是眼睛被蒙上一層錦緞,眩暈刺痛感頓時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