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幼安畏寒畏熱,入夏之后的真源縣天氣燥熱,她才坐了一會兒,便覺得身上不大舒服,便讓女使燒了水,伺候自己好好梳洗一番。
她閉目躺在紫檀木的熱水桶里,越想越覺得近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蹊蹺。
真源縣雖遠離京畿,但勢力錯綜復雜,比如朱家的事情,再比如那位圓滑的墻頭草林縣令,一個趨炎附勢的小小縣令,寧愿得罪她都不敢去動沛國朱家,哪來的底氣冒著開罪朱家的風險去推舉一個寒門士子
倘若傅書新背后的勢力果真強到讓縣令不惜得罪朱家也要推舉他的程度,又怎會任由他輕易被朱家擄去
而她出現的時機又恰到好處,無論是縣令的條子尚未遞上去,她便瞧上朱煥之,讓縣令舉薦之人從傅書新換成朱煥之,還是傅書新被朱家擄走而她此時又對傅書新生了興致,幕后之人每一步都精準算到她的心思,無論是朱煥之的側臉,還是她利用傅書新除去朱家的想法,甚至就連日后傅書新的未來,那人也算計到了傅書新的前程便斷在她與朱煥之手中,倘若傅書新日后能爬上高位,要報復的自然是她與朱煥之。
無形的大網早已拉開,只等著她的不請自在。
早在她離開京畿踏入真源縣的那一日,她便已被那人算計了去。
華幼安緩緩睜開眼。
這就很有意思了。
素月做事很快,到了晚間,傅書新已被素月帶了來,此時華幼安剛剛梳洗完畢,頭發尚未干,正披在肩頭由汐月慢慢梳著,聽傅書新過來了,便抬眸往外看了一眼,“叫他進來。”
男人被人推搡著走了進來。
她看到一張蘊著江南煙雨的清俊面容。
富麗堂皇的裝飾被襯成金子晃眼銀子傻白。
眼前的景象似乎悄然失聲,只剩下男人被迫跪下的脆弱卻又不甘模樣。
華幼安有一瞬的失神。
這位未來一手遮天的相爺年輕時竟生得這般好看
不同于裴丹臨的雍容,陸滄藍的英武,傅書新是那種君子如玉的溫潤,是書生意氣的錚錚傲骨,是墨色無聲在絹紙上印染的詩情畫意。
尤其是那一雙美人眼,澄明清澈,如照見人心的一面鏡子,讓她悄無聲息墜入自己荒誕夢境。
華幼安對近身伺候的汐月使了個眼色,“去,告訴國舅爺,他的要求我應了。”
“啊這”
汐月吃了一驚,一抬頭,撞見衣服殘破卻依舊跪得筆直的男人的臉,她的話戛然而止。
這樣的一張臉,的確能讓縣君做些荒唐事。
華幼安起身從座位走下,慢慢踱到傅書新面前,男人顯然在朱家那里受了刑,鬢發散亂,衣服染血,卻依舊難掩男人眉眼間的絕色,甚至為他添了一種別樣風情。
琉璃易碎的脆弱美,以及我見猶憐的凌虐美。
華幼安微俯身,手里的團扇輕輕抬起男人下巴,“兩個選擇,一,做我的人。”
“二,去死。”
作者有話要說傅書新哼,為禍人間的妖女
后來
傅書新縣君再愛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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