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從前只盼著她嫁個好郎君,護著她順遂一生。可如今父親母親卻她也落得這個境地,從前那些心心念念的愿想,怕都是奢望了。
柔蘭蜷長的眼睫垂下,遮去眼中失落,下一刻,男人卻道“很好看。”
她霎時一怔,忘了丫鬟不該直視主子,怔怔抬了眼看過去。
只見不遠處,男人多情風流眼底雖含著笑,卻并無半點輕慢,并不是因為她不開心才出言安慰,是落到實處的夸贊。
柔蘭聽出那話中的意思,眼中失落淡去,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少頃,她反應過來,自己竟放肆這樣盯著二爺好半晌,臉上掠過燒意,別開視線。
果然同祝辭所說,半盞茶后,年邁的大夫就挎著藥箱匆匆來了。
大夫剛跨進屋中,瞧見柔蘭站在床榻邊,詫異了一瞬,但總是鎮定地恢復表情,過去給祝辭看診。
饒是大夫看診這樣久,也只能判斷出是普通的風寒,開了些藥熬煮服用。
柔蘭哪里看不出來大夫方才欲言又止,但始終不能下論斷的模樣。此時見大夫離開,柔蘭咬著唇看回祝辭,眼底盈了水光,“二爺。”
祝辭卻笑,“不妨事。”
他嗓音低著,道“我睡一會兒,你若累了,這里有床。”
見男人闔眼小憩,看起來并無不適,柔蘭才略略松了口氣。
今日折騰了這么久,她也確實累了。柔蘭轉身,往外走了一步,卻覺得哪里不對。
環顧四周,這屋里除了二爺那張,哪還有旁的床。
柔蘭呆在那里,后知后覺地回過味,耳邊轟的一聲燒起來。
二爺竟是存心的
屋里沉浮著幽淡的沉水香,夾雜著藥味,并不難聞,相反令人聞著很舒適。
燭火方才已經滅了,四周昏暗一片,再加之香氣安神,柔蘭很快便覺得昏昏欲睡,可她哪里敢當真爬上祝辭的床,便在床榻腳踏旁邊的地毯上坐下,手臂輕搭在床邊,腦袋枕著手,蜷長的眼睫極慢地眨了兩下,閉上眼睛。
她的呼吸逐漸變緩變慢,輕輕的,很柔和,竟是睡熟過去了。
沒過多久,光線昏暗的屋中,原本闔眼倚在床頭的男人慢慢睜開眼睛,眼底清明。
祝辭垂下眼,看向床邊無聲無息睡熟的柔蘭。
她的呼吸很輕,幾不可聞,睡著的時候,乖順得如同貓兒,柔軟得不可思議。
與方才的虛弱疲憊不同,祝辭氣息沉穩。他站起身,有力的臂膀自熟睡人兒的手下和膝彎穿過,輕輕松松將她抱了起來。
將柔蘭抱起來的時候,他指尖忽的一頓,眸色漸暗。
隔著輕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衣裳下極為細膩柔軟的肌膚,如同上好的云綿,令人不能自主深陷,心猿意馬。
作者有話要說二爺什么時候才能吃到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