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點開屏幕,在鍵盤上敲出涉谷兩個字,突然,他感到心臟仿佛被一只手揪緊,稍微動一下就是一股劇痛,連最輕微的呼吸都令他疼痛萬分。
他臉色“唰”地變白,連嘴唇都變成了青色,冷汗很快浸透了衣服,他趕緊顫抖著手把涉谷刪掉,那股鉆心的疼才慢慢緩解。
這肯定是系統在警告他,禪院直哉在心里罵道,該死,有這功夫去改一下bug啊
躺了大半天,頭都快躺暈了,禪院直哉今天第一次下床,推開門走出去。
五條宅的庭院修得很好,一步一景,處處充滿了美感,水池里養的小金魚察覺到有人走過來,倏地游走,躲到人看不到的位置。
禪院直哉拿起旁邊的魚食,扔了幾顆進去,小金魚猶豫了一下,緩慢地游出來,將魚食吞進肚里。
“他們禪院家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家主大人去了一趟,回來時抱著他們次代家主,看上去不好得很。”
“噓,小聲一點,昨天家主大人下了命令不讓再談這件事,你怎么又說了”
“沒事,家主已經走了。”
“走了去執行任務了”
“啊是執行任務,不過也去了一趟禪院家那邊。”
“怎么又去那兒一天一次也太勤了。”
“連句招呼都沒打就跑到人家家里,還把二十多個人打成重傷,不說別的,賠禮道歉總得來一套吧”
“也對”
他們越走越遠,談話的聲音也越來越聽不清,禪院直哉站在水池前,金魚來他面前討食也不理,手里的魚食被捏成了粉末狀,簌簌落入水里。
其實想想,五條悟昨天來救他也背負了巨大的風險,平白無故跑到人家家里耍威風,是個正常人就忍受不了,御三家和高層之間相互平衡,任意一根平衡的杠桿斷掉,都可能造成咒術界局面的巨大改變。
如果五條家因此被孤立在外,五條悟所背負的壓力非常人所能想象。
禪院直哉慢慢吐出一口氣,拿出手機,給禪院直毘人發了一條求情的短信。
與此同時,禪院家里,禪院直毘人和五條悟面前跪了二十多個年輕人,旁邊還站著他們敢怒不敢言的父母。
五條悟笑著威脅道“老頭子,我知道,為了禪院家的穩定,你自己有一套處理他們的辦法,不過我這個人很記仇啦,如果處理結果不滿意,我今天是不會走的哦。”
“五條悟你不要太欺負人”
“這里是禪院家,你們五條家的人手不要伸得那么長”
“家主大人,我兒子一時糊涂才做了這種蠢事,請您再給他一次機會”
五條悟笑容帶著冷意“二十歲的人還能犯這種糊涂,老頭子,這些人沒什么用了,全部處理掉算了。”
禪院直毘人臉色黑得跟鍋底沒什么區別“都給我閉嘴”
說實話,自己兒子被這樣對待,直毘人自己都恨不得下了他們的雙手雙腿,可是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勢必要犧牲一些東西。
這些跪著的人里,有不少是長老們的孫輩曾孫輩,還有些是甚一和扇那邊的人,根本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決定怎么懲罰的。
空曠的大廳內突然回響起可愛的手機鈴聲,這是某個80年代偶像的歌曲,充滿了那個年代特有的嗓音和韻律。
直毘人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是禪院直哉發來的短信。
不孝子老爸,五條悟來我們家道歉來了,雖然他昨天激進了點,但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救我。他要是誠心誠意求原諒,你稍微為難他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別太過分。
禪院直毘人差點被氣笑了,他看了眼大爺般坐在次席上的五條悟,看這家伙的樣子,好像還嫌他們禪院家的茶水不夠熱,茶點不夠甜,哪兒有道歉道成這副德行的監工還差不多
他再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條短信,手機接著又抖動幾下,禪院直哉又接連發來了兩條消息,通篇都是為五條悟求情,說他處境如何如何不容易,能放一馬就一馬。
禪院直毘人瘋狂勸自己平心靜氣,最終忍無可忍,將這個逆子塞進了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