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群表情悠閑、散漫,手指在徐媚先前拿出來的衣服上時不時地敲幾下,沒有再出聲與沈佑庭交談的意思。
徐媚抱著厚厚一摞衣服從庫房里走出來。
沈佑庭蹙眉,跨步走到她面前接過,“放哪兒”
徐媚跟在他身邊,笑著道,“給卓公子。”
沈佑庭面無表情,將衣服放到卓群面前的桌子上。
卓群也沒細看便將自己錢袋遞向徐媚,用帶著些微寵聲音道,“這些夠不夠付”
徐媚接過錢袋,打開,睜大了眼睛,“不用這么多。”
卓群大笑,“多的給你買糖吃。”
徐媚,“”她又不是小孩子,買什么糖吃
不待她出聲,卓群抱起一大摞衣服起了身。
徐媚一愣,張嘴道“我把它們包起來吧。”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子,他再一手抱著衣服一手舉著傘想想那畫面與他英氣張狂的外在不相符。
“不用。”卓群甩下這兩個字后便抬腳邁過門檻。
徐媚目送他舉著傘走入雪中,沒一會兒低頭看看手里的錢袋,意識到卓群落東西了。
肩上一暖。
她回頭,看見沈佑庭將一件紅色大氅披在她身上。
沈佑庭垂眸瞄了一眼她手里的錢袋,淡聲道,“系上。”
是讓她系上大氅的意思。
“哦。”
徐媚順手把錢包給了沈佑庭,低頭系大氅。
沈佑庭的表情不甚明晰,轉身去了柜臺,打開錢袋,將里面的金銀倒進一貫放欠款的抽屜里,鎖上,然后隨手將錢袋扔進了裝廢不了的垃圾桶。
他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黑色大氅披上,走到門口,單手摟著徐媚的腰,“回家吃飯。”
“嗯。”
徐媚順著他的力道出了門,在他鎖門時,將他之前放在門邊的油傘撐開,剛舉過頭就被他拿過去了,她彎起嘴角一笑,順勢靠進他懷里。
沈佑庭左手臂一展,用大氅裹著她纖細的身體,邁步走進雪里。
徐媚好奇,將手伸到外面。
有雪子砸到她手上,有些微的疼感。
沈佑庭蹙眉,長臂伸過去,將她那只在傘外面的手拉過來,裹進大氅。
徐媚嘟嘴,側昂著頭望向頭頂男人的俊臉,嬌嗔道,“我還想接一把雪子呢,你干嘛拉回我”
沈佑庭垂下眼皮盯著她凍得泛紅的臉蛋,神色淡淡道“你忘記去年差點生凍瘡了”
去年她貪玩兒,在雪地里跟小姐妹們晚了一天的打雪仗,當天晚上睡著時一雙手特別的癢,第二天直接紅腫了,一遇到被窩里的暖氣就癢。后來,還是沈佑庭找來了濕濕滑滑的膏藥抹上才免于潰亂。
徐媚撇嘴,“下回我戴手套玩兒雪。”
“一碰就化掉的東西有什么好玩兒的。”
“就是要趕在化掉之前玩兒啊。不然化掉的時候,會后悔當初沒有玩兒。及時行樂,才不枉此生。”
說的是玩雪,但好似又在說其他的深奧的道理。
沈佑庭嘴角顯出若有似無的笑,沒有接話。
她才17歲而已,凍得什么深奧道理,不過是信口開河,就像日后她會后悔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