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沈佑庭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她猛地抬頭看向他。
沈佑庭盯著她的臉蛋,大步走到她面前,帶著寒氣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啞著嗓子問道“很疼”
徐媚不答反問,“你去哪兒了”
沈佑庭擦掉她臉蛋上的眼淚,將捏著雪球的左手展開給她看,“弄一些冰敷腳背上,你會好受一些。”
說著,他將她受傷的右腳抬起,在那把椅子上坐下后,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
當冰涼的雪球覆在腳背上時,徐媚的痛感消失了不少。
“等大夫看過后,我帶你回家。”他的神色又恢復到了往日的淡漠,盯著徐媚道,“店里的事我會處理,你在家里好好休養。”
徐媚垂著眼皮,看著自己腫起的腳背,“羅九生走了,店里還有很多事要我處理。”
沈佑庭淡聲道,“他爹犯了老毛病,他是應該回去了。”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羅九生。
徐媚眨眨眼,看向沈佑庭的臉,“你怎么知道他爹犯了老毛病”是羅九生跟他說的嗎可是,他們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平常的直接對話估計都沒有100句。
沈佑庭與她對視,淡淡一笑,“你爹擔心你招到險惡之徒,讓我查過羅九生的底細。”
“什么底細”
“他是尚書大人的兒子,平常與魏如是交好,一次上街看到你,色心起,托人打聽你的八字。正好當時你把招聘告示貼到街上,他看到了就去應征了。”
色心
這個男人說話就是不好聽。
徐媚凝住眉心,“這些你怎么沒跟我說”
沈佑庭斂起黑眸里的暗芒,嘴角泛起淡的隨時會消失的譏嘲笑意,反問道,“怎么,你早知道了要嫁給他不成”
“”
徐媚微微抬起下巴,“你這是什么表情人家是尚書的兒子,聰明還孝順。”
“嗤,”沈佑庭嗤笑一聲,手上繼續用雪球給她的腳面降溫,盯著她的臉問,“官夫人能滿足你的虛榮心”
徐媚瞪他,忽視掉他的嘲諷,問道,“羅九生的爹有什么病”
“肺病。”
徐媚還要問什么時,伙計領著一個中年大夫在外面喊道“沈少爺,大夫來了。”
“讓大夫進來。”沈佑庭淡聲道。
提著木箱子的大夫走進來。
沈佑庭起身,將徐媚的腳重新放在椅子上。
大夫近處左右前后看了一圈,道,“雖然腫起來了,但是沒有受傷,我開一副藥方,搭配著藥膏,連著用半個月,便不會留疤。只是這天氣冷,千萬注意防寒,不要凍傷。不然,不光會留疤,還是連綿不絕,總也不能恢復。”
說罷,大夫打開木箱子,拿出紙墨筆硯,寫了藥方,又從木箱子里面拿了一個小鐵盒子出來遞給沈佑庭,“公子收好,用完這一盒再到我鋪子里取。”
沈佑庭點頭,送大夫出門,回來后,便把藥膏涂在她的腳背上,把她整個腳甚至腳底都涂上了。
她最怕癢了,在平常一被碰腳底板就會克制不住地笑,但是今天腳上除了疼感,感受不到癢,而且也不知道這藥膏是什么做的,黏黏噠噠的。
沈佑庭涂完見女孩的眉頭都快擰到一塊兒了,問道,“怎么了”
“涂這藥膏后,我能洗腳嗎”
沈佑庭瞄了一眼原葡萄一般現在卻紅腫膨大的腳趾,淡聲道,“等明天了,我給你洗。”
徐媚的臉頰驟然紅透了,“我不要你洗”
不待她落音,沈佑庭已經將她打橫抱起。
不過,剛走了一步,想起大夫囑咐的保暖,他又將她放在椅子上,抬腳走到挨著門口的椅子前,拿起上面的毛毯。
徐媚的視線一直跟著他,見他返回來時便將毯子蓋在她腳上。
用蓋好似不合適,應該說是裹,他動作很輕,裹她腳的時候,沒有引起痛感。
當然,也可能是她之前疼得麻木了。
他打橫抱起她,走出堂屋。
這次他沒走前門,而是經過后門,穿過一條街,回到了徐府。
小翠見徐媚被沈佑庭抱回房間,忙關切地問道,“小姐,你走路摔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