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往外門口走去
沈佑庭將信拿起來,快速看完,黑眸暗流涌動,轉身要去追徐舜天。
“佑庭,”陳菁菁在他抬腳的瞬間拉住他,從自己并不擅長的示弱嗓音低聲道,“別留我一個人,我害怕。”
沈佑庭的眸色暗淡,低聲安撫道“旁邊就是應天府衙,家里還有護衛,他們不敢來徐家。”
陳菁菁咬唇,機會無法將示弱偽裝下去,蹙眉道“你是不是因為她被綁而愧疚,想親自去救她”
“保護她的安全本來就是義父分派給我的職責。”沈佑庭朝門口看去,見徐舜天正在安排去西山的人手,壓下心頭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怒氣,對陳菁菁淡淡道,“何況她今天是因為我丟的。”
“我擔心你,不想你去。”陳菁菁拽緊了男人的衣服下擺,還想說些什么時,忽然太陽穴處傳來劇痛,前世的記憶再次涌來,幾乎站立不穩。
一直默不作聲站在她身邊的小紅喊出聲,“大小姐,你怎么了”
沈佑庭反手扶住陳菁菁,吩咐小紅“去叫大夫。”
小紅應是,轉身就要跑出去叫大夫。
“小紅回來,我只是吹到冷風頭有點疼,沒事。”陳菁菁拽著男人的手仍舊沒有松開,甩了下頭,神志清醒了些,直視他的眉眼,“佑庭,徐媚那張臉被那些男人抓走,只怕沒了清白。”
沈佑庭心頭那股一直被壓制的怒氣直沖腦際,幾乎要從那雙黑色的眸子里漫出來,但是他俊美的臉上依舊是疏淡的表情,扶著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淡淡道“這些你不用多想。”
“如果她沒了清白,你還會跟爹爹說跟她定親嗎”
沈佑庭扶她坐下,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小紅,給菁菁倒點水。好好照顧她。如果再有不舒服,就去叫大夫。”
說罷,他大步朝門口走去,俊美臉上的表情隨著跨步,一點點陰鷙,最后仿佛布滿烏云的天空,透不過一絲的光亮,只有那雙眼映照的雪景還有些微的光,帶著他走到徐舜天身后,恭敬地低下頭的同時也掩住了臉上的陰鷙之色,沉靜道“義父,我去年去北平路過過西山,與王老三有過交道,我去吧。”
徐舜天停下分派任務,驟然轉身瞇眼瞧著身后的義子,沉聲問道,“交道,什么交道”
沈佑庭誠實應答“他們長期躲在山上,缺鹽,我順道給了他們二當家的一些鹽。”
“那他們抓我女兒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
沈佑庭垂下眼皮,用淡而沉靜的聲音道“義父,我會把媚兒安全帶回來。”
“你哼,不用了,我不需要一個把我女兒丟在外面的人去。”
徐舜天冷哼,朝著面前的十幾個護衛道,“按照我剛剛吩咐的坐,現在去備馬。”
徐舜天淡淡掃了一眼沈佑庭,轉身去書房。
沈佑庭看著他進了書房,想必是去取銀子,心頭像是堵了一坨棉絮,透不過氣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腳朝外面走去。
“小姐”
下人一聲驚呼,引得沈祐庭下意識循聲望去,卻并沒有看到那抹纖細美艷的身影,頓時心頭如從懸崖上踏空般的沒有著落,難受,惱怒。
坐在椅子上的陳菁菁,清清楚楚地看到沈祐庭臉上的陰鷙之色。
所以,他是在擔心即將與他定親的人被匪徒玷污,還是在擔心徐媚本人
在回來應天府的路上,關于在這一天徐媚失蹤的記憶已經涌入她腦海。
前一世,她自視平日里詩詞備受坊間肯定,想借燕王的詩詞大會一舉成名,加之當時沈佑庭也如今世為了徐媚打傷了洛陽明,她想給他教訓,便接受魏如是的邀請一起去了北平。
詩詞大會上,她的詩詞得到諸多贊許,不說聲名大噪,也是小有名氣,有了“才女”的名號。
兩個月后回到應天府的那天,也是如今天這般下雪的天氣,她與沈佑庭在風味樓吃飯,剛坐下徐媚便插了進來,也如今天這般跟男人撒嬌說手凍傷了,沈佑庭也像今日那般握住她的手“教訓”徐媚。